“嗯。”秦政點點頭。
那士兵又說:“那我們還是用火?”
“用吧。”秦政又點點頭,“守住官道和黑風山小路,他們向北向南向東跑都沒關係,不要讓他們西進。”
“是!那需不需要派騎兵追逐一下?”
“嗯,遣兩隊,盡量把人趕回海邊。”秦政揉了揉腦袋。
這些日照人雖是屁事不懂的鄉野村人,但卻無意中將大佬戰法的精髓使了出來。
他們一打,人就散開;退了,又聚攏來。雖然沒有什麼殺傷力,但不勝其煩!
他們一開始確實殺了不少人。
但很快就發現,堆積的屍體成了天大的麻煩。要是像遼東那樣燒毀的話,餘杭的耕地會損毀大片。
秦政立刻調整戰略,將這些日照人往海邊追趕。
即便沒有海嘯的消息,在海邊也更加容易處理那些屍體。
而且他還發現,登陸的日照人,已經減少了許多。
這說明日照本土的人已經不多了。
決戰或許很快就要開始。
呼嘯的火焰很快燃了起來,那些日照人完全沒有反抗的心思,分分驚惶失措的拔腿就跑。
秦政站在高地上,之前他還會覺得不忍,畢竟他們也不是自願到這兒來的,可現在,他隻剩下了麵無表情而心如鐵石。
不能爭取自己命運的人,就隻能被命運戲弄,怨天尤人也沒有辦法。
在同情不認識的人之前,每個人都還有每個人的責任。
秦政的責任是守護大秦。
而林長河的責任原本是帶著兄弟們回家,後來也不知怎麼的,又變成了幫道源建國。
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日照的新天王軍在成立的第一個月,就被金獅子艦隊一頓猛錘,直接滅掉了他們所有的海軍。
第二個月又被聖光帝國和京都赤備追了一千裏地,跑得輜重全失,大量的將領背叛他們,轉投了謙和。
就連四天王寺的僧兵們都有點扛不住,開始出現了逃散的情況。
這種情況下,林長河和蓮帶領的秦軍反而成了最可靠的人。
原仁再三思考,把保護道源的重任交給了他們兩個。
而此時,兩人坐在一起,望著床上麵色猙獰的男人,麵麵相覷。
“他……死了?”
“應該是。”
“什麼時候的事兒?”
“不知道,但昨天晚上我可是親自值守的這裏,我敢賭咒發誓,絕對沒有人進來。就連蚊子也沒有!
就算是秦大帥進來啊,我也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不合理!”
蓮豎著三個指頭,滿臉黑線。
林長河也在苦思冥想:“昨天吃的東西也是我親自經手的,不可能是中毒!
我做了這麼多年禁衛,還第一次遇到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會不會是自己死的。”蓮小心翼翼走到床前,“你看他還抓著心口,該不會是有心疾,咱們這逃了半年太過勞累了吧。”
林長河走過去,跟死不瞑目的道源四眼相對看了片刻,一把揪在自己頭發上:“那不重要了!關鍵是,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