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以前覺得太後她們忽悠人挺容易的,她們是怎麼忍住不笑的啊!
哈哈哈,我真的不行,真的……”
林長河:“……”
他扶住蓮的雙肩:“你冷靜點,演不了也得演。咱們真是沒想到,那個原仁竟然真是個好叔父。
他並不想把道源當做傀儡,而且是真心實意希望光大日照,這種人對咱們大秦的忠誠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咱們要是沒有來這一手偷天換日,哪天被這老小子殺了,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咱們必須借這次海嘯,拉起自己的隊伍,擁有自己的根據地。
然後還要想辦法跟秦大帥他們聯係上,主動出擊。”
“我知道,我知道……”蓮根本收不住,抓著林長河的手臂彎,笑得直喘氣。
林長河猶豫了一下,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要不你就先帶人去上野吧。原仁決定去勸誡謙和,到時候肯定會再留些僧兵給我。這樣一來,收納難民去上野的事兒,我一個人就能辦。”
“包括你的人我也帶走?”
“嗯!”林長河微微垂了垂眼眸,“都是大秦的戰士,我的不就是你的嗎?”
蓮並沒接茬,當天晚上就帶著那些留在林子裏的秦軍走了。
第二天一早,原仁也帶著一隊僧兵離開了駐地,留給他一千八百人。
林長河做夢都沒想到,他能從一個落魄貴族幹到皇家禁軍都統之後,還能鬼使神差的頂替一個蕃國的王位。
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相信自己能夠大展宏圖,不讓太後失望。
畢竟他也才三十多歲,正值壯年,還有無限可能。
而跟他相比,遼東戰場的許墨林就不那麼樂觀了。
他的幾個計劃都產生了奇效,短短半年,歸順遼東的日照人超過了十萬,道路的修建進度因為天寒地凍而無法加快,但卻也沒有停滯下來。
他們將開墾耕地時候砍下來的樹木堆積在一起,沿著道路豎起了數百裏燃燒的火堆,火焰照亮了道路,也融化了冰雪。
許墨林不在乎速度的快慢,他隻求所有人都能有事做,都能看到希望。
他每次到高麗府,都會在城牆上站很久,在城牆外,有一道令人汗毛倒立的奇觀——數萬日照人堆疊在一起,被凍成了一道厚厚的冰牆。
那些凝固的血在晶瑩的冰麵上,仿佛大顆大顆的墨點,那些人悲慘恐懼的表情被完全的保留了下來。
即便是作為敵人,許墨林仍然感到悲傷,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一開始,他隻是想要做一個好臣子,輔佐先帝重振皇室威嚴,換得國泰民安;後來他成了丞相,君主幼小,權後當政,他自以為天下落在了他的肩頭。
而現在,別說是天下,就是一個小小的苦寒遼東,都快要把他的脊梁給壓彎了。
人力有盡時,他沒有嶽庭淵之謀,陸傾之勇,還比他們老那麼多。
但朝廷缺人,他如何敢不將自己燃燒到最後一刻?
“咳咳咳……”城牆上的冷風一吹,激起他一陣猛咳。
旁邊陪他巡視的官員連忙扶住他:“許大夫,您沒事吧!”
許墨林強把口中的腥味咽下去,擺擺手:“嗆了口風,沒事!諸君說吧,關於秦大帥所言海嘯之事,爾等準備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