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國之力。
沈寬一整夜都在想這四個字。
確實,西域跟南洋不一樣。
南洋雖廣,沿岸的人卻多,聖光帝國想要借勢,大秦也想借勢。
除了比拚絕對戰力之外,還比哪一方更長袖善舞,更能爭取或者挑撥更多的勢力。
而西域城池如星子點綴於戈壁大漠之間,千裏無人是常見的情況。
雙方比拚,比拚的是兵力,財力,絕對國力。
對方舉國來攻……
不,“舉國”隻是姚金剛腦子裏的概念,按照沈寬的地理知識來講,聖光帝國加上大羅所轄的領域包括整個歐洲,非洲北部,南亞和中東大部。
這其中包含三大古文明和後世幾十個國家,幅員遼闊,資源豐富不遜於大秦。
可能那些土著意識不到這一點,但克莉斯不可能意識不到。
沈寬心事重重的踹開了喬恩的門,這小子正在喝著咖啡看誌怪小說。
自從他提出要幫贏淩成為天下共主的建議之後,他就變得很悠閑。
沉醉於研究和計算的瘋子科學家消失了,每天喝著紅茶咖啡曬太陽的優雅紳士又回來了。
沈寬問他是不是研究出了什麼結果,他也笑而不語,隻是反反複複問沈寬,要不要他幫助贏淩成為天下共主。
沈寬等秦政和程涼的信,秦政沒理她,程涼回了一封簡短的,意思是讓她先試探一下喬恩準備怎麼幫助贏淩成為天下共主。
意思是到了,但也沒說怎麼試探。
她也知道沿海在搞大遷徙,形勢嚴峻,沒有再寫信去問。
偌大的長安,站在帝國中心的高塔上,腳下依然繁華如舊,放眼望去卻處處都是麵目猙獰的死神。
沈寬發現自己發呆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她可以在末日的餘暉下跳舞,但當一個恢宏世界即將在她麵前崩塌時,那些拚命掙紮的螞蟻,那些一腔孤勇的螳螂,都讓她覺得孤獨而悲涼。
要麼像涼涼和老秦那樣理想主義,明知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還是要拚命戰鬥;要麼像喬恩這樣,真的置身事外,這個世界是否會崩塌,在他眼中隻是兩個結果。
而不是像她這樣,清醒,卻無法逃離。
“沈小姐,你看起來不是很高興啊。要不要喝杯咖啡?”喬恩抬起頭來,笑眯眯的看向踹門而入的沈寬。
“嘁,你哪隻眼睛看見本宮不高興了?”沈寬翻了翻眼睛,把心中複雜的情緒打包扔到了心底最深處。
然後一屁股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啪啪啪拍了幾下桌子:“本宮跟涼涼她們商量過了,你先說說你想怎麼讓淩兒成為天下共主,我們再決定要不要跟你合作。”
喬恩不緊不慢的喝著咖啡:“你是說目標目標還是方法論?”
“嗯……都說說。”
“目標嘛,就是讓天下所有的國家王室向你們的皇帝稱臣或者接受某一個由你們主導製定的聯合公約。
方法論嘛……將不接受的王室都殺掉,換上接受的王室。”
“詳細點……本宮是說方法論詳細點。”沈寬敲了敲桌子,“比如現在聖光帝國,我們勢均力敵,你有什麼辦法一下子幹掉克莉斯和奧洛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