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池的事商議完畢,他會在養好傷抓住燕屈之後,啟程去邊關。
在此之前,他憂心忡忡地和太後私下提起另一件事。
“母後,我離開燕京前,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去,所以把皇兄和白姑娘的事挑明,他們會不會……”
鬱池想起自己當時說的話頭皮發麻,他是吃了多少個熊心豹子膽,才敢那樣和皇兄說話?
太後聽完鬱池說前因後果,任由她活了半輩子見慣風浪,也被鬱池的膽子嚇一跳。
“兒啊,你活到現在不容易!”
你這膽子,是在找死。
“母後救我。”鬱池哭訴,“不對,您見多識廣,兒臣這番話該怎麼挽回?”
太後慈愛地幫他整理領口的衣服,“沒救了,你洗幹淨脖子,找塊棺材板躺進去吧。”
鬱池要哭了。
太後沒再逗他,“沒關係,依哀家過來人觀察,你說的時機剛剛好,白丫頭心裏是喜歡你大哥的,不過她自己沒發現。”
據太後觀察,白曦對鬱蒼的感情比上次見麵好多了。
上次在皇宮初見,大多數是鬱蒼一廂情願,現在白曦也動了情根。
“你不說,依照你哥哥的脾性,估計會一直等下去,等到白丫頭自己發現。白丫頭貴在心思單純,也麻煩在心思單純,你哥哥不開口,她怕是最少三年內都不會往那方麵想。”
鬱池擔心,“可我說了,他們會……會有矛盾分開嗎?”
鬱池當初開口,經過深思熟慮,他思索白曦的性子不會放著鬱蒼不管,尤其是他“造反”的節骨眼,她不可能撇下鬱蒼。
現在他“造反”的事接近尾聲,白曦和鬱蒼還沒有結果。
“你不必擔心。”太後看出來了他的憂慮,“白丫頭和你皇兄有緣分,此事你不用再插手,哀家會去找她。”
*
白曦在齊王府的畫舫上玩。
江南風景娟秀,白牆黑瓦,時不時有水從屋舍穿流而過,蜿蜒哺育這方水土的百姓,也與城中百姓相依相伴,成為江南一道麗景。
白曦在皇宮想坐船,隻能出燕京城找片大湖,現在在府邸裏就能遊玩,感覺很新鮮。
白曦躺在船頭的搖椅上,順著水流漫無目的地漂。
養在人工湖裏的觀察魚,察覺到龍的氣息不自覺靠近畫舫,遊弋在船周圍,形成一幅未經雕琢的畫卷。
“白丫頭。”
白曦玩樂時聽見太後的聲音,循聲望去果真見到岸邊的太後。
“把船靠岸。”白曦吩咐。
太後上了船,笑著與白曦拉家常,“江南氣候宜人,是不是比宮裏涼快舒服些?”
“嗯,舒服多了,我以後也要在這養老。”看慣了皇宮的富麗堂皇,江南的美更像清麗婉約的少女。
岸兩邊摘著花和柳樹,白曦說話間扯了根柳枝和幾朵順眼的花,給自己編成花環戴在頭上。
天然的花朵修飾她靈動精致的麵龐,美的猶如精靈一般。
“好看。”太後誇讚。
白曦喜歡聽人誇她,又給太後用花編了個手環戴在她手上,“賜福送你,希望驅散你心頭的鬱結。”
白曦在太後一靠近就知道她心裏藏事,“你有事要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