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雨來得毫無征兆,明明上午還是烈陽高照,下午卻在這一瞬間變得暴雨傾盆。司衍一和南南向交管局的同事借來把黑色雨傘,雨傘很大,是足夠兩個人擋雨的,但同時風也很大,偌大的傘擋得住頭上的大雨,卻擋不住隨風肆意的雨水飛舞進傘內。
司衍一將傘往南南那邊傾斜,盡量讓雨水淋不到她。兩人從交管局出來一路小跑到停車場,司衍一先將南南送上副駕駛,自己才從另一邊上了駕駛座。收了傘放在腳下,司衍一瞥了眼駕駛座的南南,雖然剛剛自己已經盡量保證對方不淋雨,但她的衣服褲子還是被打濕。當然自己更好不到哪裏去,大半邊的衣服濕透,膝蓋以下的褲腿已經全濕,褲子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腿上。
南南瞥見司衍一差不多濕完的短袖,短袖濕掉的地方緊緊地貼著對方的皮膚,露出肌肉的線條。南南趕緊移開視線,說道:“師父,你的衣服都濕了……”
南南其實想說的是:師父,你露點了……
司衍一隨意扯了扯衣褲濕黏的地方,隨後對南南說:“沒事,等會兒就幹了。”
雨雖大,但溫度沒有下降。而且看這雨的陣勢,來得快去的也會快。司衍一倒是不擔心自己會一直濕著,他看了眼南南,隻見對方的臉頰微微發紅。他問了句:“熱?”
問著,準備給她打開空調。
南南趕緊擺手:“師父,不開空調,我不熱,就是……就是剛剛跑的太快了……我們都濕身了,吹空調容易感冒的……”
越說,南南的聲音越低。
剛剛自己是不是說“我們都濕身”這句話了,就……好歧義啊!
南南伸手掩住腦門,手臂恰好擋住自己的臉。
司衍一輕笑一聲,收回要開空調的手,隨後拿出手機打開手機導航,在目的地中輸入江城經濟開發區山郊路虎山大道。手機開始導航,他也將鑰匙一扭發動汽車。
經濟開發區山郊路虎山大道那一塊地方偏遠,沒有居民區和商業區,僅有一條供交通來往的馬路。馬路兩旁是荒廢的山野,那個位置沒有安裝監控。原本沒有監控就已經很棘手,現在又是一場大雨洗刷,凶手在案發現場的痕跡不知道會被破壞多少。
想到這裏司衍一微微蹙眉,剛剛接到劉俊候的電話說到死者同樣也被剝去頭皮時,他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應該不是簡單的糾紛殺人案件,而是一樁連環殺人案件。可凶手竟然在短短兩天就連續殺掉兩個人嗎?他是無所畏懼警方的追捕還是在急迫用殺人來掩蓋什麼或者以此達到自己的什麼目的嗎?
司衍一不知道,隻能盡快趕往現場一探究竟。
司衍一接到劉俊候電話後,讓留守在局裏的刑偵隊一組和法醫組盡快出警現場。這邊他也和南南趕往案發現場,交管局內的其他警員則繼續查看監控,而且或許很快留在這裏的他們就會有下一個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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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起案件的案發現場和第一起案件的案發現場同在經濟開發區,距離相隔差6.2公裏,開車隻要十分鍾,步行則需要一個小時以上。而第二起案件的路段監控,是在三公裏以外的居民區才有的。下午五點三十二分,司衍一和南南才到達目的地山郊路虎山大道。自進入無監控路段開始,眼前的道路在肉眼可見地變得坎坷難行,甚至有些地方是泥路,而道路兩邊,荒草叢生,有些雜草甚至長到了道路上。大雨已經停下,但地麵仍舊濕潤,雨水與泥土混合,讓道路更加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