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侯一組警員在現場取證完畢後和鄭敏法醫組的人一起回了局裏,司衍一、南南和陶鵬二組警員以及派出所警員則留在案發現場,或進行登記問詢,或看守現場。而問詢完廣貿辦公大樓所有相關人員,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
離開廣貿辦公大樓時,司衍一在門口的廣場駐足,他觀察著視線所及的環境,最後視線停留在地麵的一片血紅上。
辦公大樓外的廣場上,屍體已經被抬走,但現在仍有大片血跡殘留。觸目驚心的紅,昭示著這裏出現過的恐怖。
“師父,怎麼呢?”南南看著司衍一腳步不動了,出聲問道。
司衍一平淡回答:“沒什麼。”
頓了頓,又說。
“隻是在想,有的人麵對死亡時沒有選擇,而有人卻自己選擇死亡。”
“自殺,遠比他殺還要恐怖。”
南南皺了皺眉:“師父你覺得張少庭是自殺嗎?”
司衍一搖頭:“不覺得,但不確定之前隻能說,希望不是。”
南南:“陳單說死者墜樓前打了通電話,會不會那通電話是關鍵。”
南南話音剛落,陶鵬就小跑了過來向司衍一彙報道。
“老大,剛剛趙所接到電話說他們接到一通報警電話,說有人高空拋物差點重傷行人。報警人就在廣貿辦公大樓廣場附近,說扔下來的是部手機,而且從廣貿辦公大樓上扔下來的,現在趙所帶著兩個警員過去處理了。”
“手機?”司衍一和南南對視一眼,前者立即說道:“我們也過去看看。”
很快,司衍一、南南和陶鵬三個人就趕到了趙一斑他們所在公寓樓下,這棟公寓樓就在廣貿辦公大樓側麵對麵的馬路上,公寓一層是商業,二層以上是住房,修建的是現在年輕人很喜歡loft。而這棟樓裏住的人,幾乎也都是四十歲以下的年輕人。
他們來的時候,報警的男人正在公寓樓門口向警員繪聲繪色地說著自己的遭遇。
“警察同誌,我當時就出門買了個中飯,準備回去吃的時候就突地感覺到頭頂上有風直直往下吹,瞬間吹得我頭皮發涼。要不是我是真頭發,我還以為是我假發掉了,露出了我光滑的頭皮才會涼。但我轉念一想,我不是假發啊,我是貨真價實發量充足的頭發,怎麼可能會頭皮吹得涼!再說了,風怎麼可能從上麵往下吹呢!結果我一抬頭,喲謔!就看到一個白色的像是磚頭的東西往我腦袋飛過來!我那時可真是眼急腳快,立馬往後跳出了十幾步呢。幾乎是我的腳落地的那瞬間,就聽到“砰”的一聲,有個東西落地了,而且吧,摔的聲音極其慘烈!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我過去一看,就看到了一部屏幕已經摔得粉碎的手機!”
“雖然我不知道樓上的那位為什麼要扔手機啊,但是這種行為是非常不對的!我後來回家想了又想,覺得不報警抓住這個人過意不去,所以我還是邁出了這一步,向親愛的警察同誌你們報警了!”
“這種人一定要嚴懲,假如當時發生危險的不是手腳靈活的我呢?萬一是一個行動不便的老人呢?那老人要是被這東西砸出個好歹可咋辦?”
男人說得激動,趙一斑對他點了點頭表示肯定,隨後問道:“東西扔下來的時間能具體一點嗎?”
“具體時間我也說不準,大概就一點剛過不久吧。”男人說道,“因為當時我買完飯的時候看了眼時間,那個時候是一點鍾。從我買飯的地方走到那裏,應該又花了差不多十分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