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9日上午九時,司衍一和南南再次進入到陳單帶著的審訊室內。見到麵容憔悴、臉色慘白的陳單,司衍一和南南走到對方的麵前,前者輕飄飄地問:“茶還好喝嗎?”
陳單沒有正麵回答,隻問:“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裏?”
司衍一挑眉:“很快。”
陳單一聽,呼了口氣。
司衍一卻是沒讓他這口氣呼完,他將逮捕令放在桌上,手背輕輕扣了扣桌麵,說:“監獄會比這裏更適合你。”
陳單看到桌上的逮捕令,雙眸猛地睜大,隨後忙不迭地擺手:“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憑什麼抓我?你們有證據嗎?你們就因為我改口供就能把我抓起來嗎?我要告你們!我要請律師!你們冤枉好人,為了結案隨便抓人!”
司衍一掏了掏耳朵,說:“說得一套一套的,但很可惜,你沒有機會翻供了。”
頓了頓,他居高臨下地看向陳單說。
“我們當然有證據。”
南南將手機裏處理過的截取的推人部分的視頻放給陳單看,見陳單看著看著就麵如死灰,緩緩說道:“人在做,天在看。你瞧,天不會給壞人機會逃出法網。”
南南收回手機,冷著臉看著眼前的男人。
陳單瞬間癱軟在座位上,他不可置信地說:“怎麼會有視頻……哪來的視頻……明明天時地利人和的,監控壞了,我點的外賣有手套,天台上隻有我和他,而他死前都沒看到是我推他的……可是為什麼,偏偏會被拍到視頻……”
陳單終於承認自己謀殺張少庭的行為,但到最後他隻是對自己殺人有了實證迷惑不解,卻沒有一絲殺人後的後悔。
南南問他:“你為什麼要殺張少庭?”
陳單看向南南,輕輕笑了下,那張臉上滿是荒唐:“你們不是知道嗎?昨天在問我的時候你們不是分析得很清楚嗎?”㊣ωWW.メ伍2⓪メS.С○м҈
“你嫉妒他。”南南說道。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是,我嫉妒他!”陳單說,“憑什麼他就可以升職加薪,一路順順利利的……而我,而我再怎麼努力,也沒有人看得到我……”
“你確定你努力了嗎?你有確定沒有人看到你嗎?”南南說,“而且付出本來也就不一定能回饋得到。但你不付出,就永遠不會得到。”
陳單冷笑一聲,看著南南搖頭:“你不懂……”
他麵色平靜,緩緩閉上了眼。
“我什麼事都做不好,連殺人都做不好……”
……
陳單收監,離開公安局前他表現得很平靜,但卻在室外被陽光刺紅了雙眼。似乎是受不了這種強烈的光,他的淚水溢出眼眶,流了滿麵。
後來,刑偵隊的幾個人知道陳單離開的時候哭了的事情,忍不住討論。
“所以,陳單到底是懺悔了嗎?”劉冉問。
李捷因搖頭:“我覺得他沒有,被拷上手銬的時候他說的都是——憑什麼失敗的總是自己……我就奇了怪了,事不好好做,就想著憑什麼。能憑什麼?還不是憑他不幹人事唄。”
陶鵬讚同地點頭:“我徒兒說得對!”
劉俊候:“有的人表麵上不顯山不露水的,但實際上想得可多了。還是咱們大鵬好,頭腦簡單,不想動腦子,別人說什麼附和就可以。”
“對對對,表麵功夫做不得……”陶鵬剛搭白三個字,就覺得不對勁了,他反應過來,直接站起身去踹坐在自己工位上的劉俊候。
劉俊候跑得快,在對方伸腳的時候就跑到刑偵隊門口了!
陶鵬一邊追著他一邊喊:“瘦猴有本事你別跑!”
劉俊候:“有本事的才跑,沒本事的就被打!”
兩人鬧出了刑偵隊辦公室,辦公室內一陣哄笑。
李捷因看著自己師父氣急敗壞追人的模樣,忍不住搖頭嘀咕了一句:“這兩做師父的人,怎麼都跟孩子似的啊……”
劉冉捂住肚子笑了一陣,隨口又將話題扯回:“這麼說來,陳單的確不會懺悔,那他為什麼哭啊?”
南南輕輕歎了口氣,說:“我覺得也是,他在被問詢的時候連連否認,為了撇清關係一再改變口供……想來他來工作裏一定也是犯了錯先推脫責任,推脫不了就說這工作任務太難太變態,怪天怪地怪誰都可以,總之就不會是他的錯。”
稍稍停頓,又回答劉冉的問題。
“他哭吧,可能是因為殺人有罪,但是哭吧哭吧不是罪。”
司衍一就坐在南南身側,聽見她這麼說,忍不住低笑出聲。
南南聽見他笑,湊過去問:“師父,你覺得陳單為什麼哭啊?”
司衍一一手托著自己的下巴,一手蓋在桌麵上,手指輕輕點著,緩緩開口:“我覺得……他可能就是被灼熱的陽光給刺激的。”
南南:???
司衍一說:“見不得光的人,會畏懼光。”
說著,司衍一看向南南,挑眉。
“陳單,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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