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和陳嘉午一行人趕到荒地現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近八點了。今日的天色似乎比以往都要暗沉,荒地裏沒有路燈,司衍一就讓刑偵隊的警員借了發電機,支了個架子連接電燈用於照明。水潭上燈光的亮點照拂潭底裏絕大位置的光線,至少能讓屍體完全暴露在光下。齊越幾人戴好裝備下了水潭底,幾個人將屍體抬上擔架,開始對屍體進行初步屍檢。
司衍一和南南也下到了潭底,兩個人都戴著裝備給齊越和陳嘉午他們打下手。用了半小時初步屍檢,齊越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和司衍一、南南簡單說明了下屍檢情況:“死者,男,年齡判斷在四十到四十五歲之間,從身體泡脹的程度和屍體情況來看,死者應該死亡已經有兩天了,至於具體的時間我還得回去解剖才知道。這具屍體的鼻腔裏麵有泥漬殘留,應該就是你們水坑裏的泥水吧。身上除了手腳被綁了繩子的位置有勒傷以外,身體也有多處骨折和淤青,應該是在死前被人打過。至於打到了什麼程度,也得看解剖了。”
“死因暫時不明,不過我這裏可以確定的是死者是在死後被拋屍至水潭裏的,因為在死者的口腔內沒發現泥漬。”
齊越說完,歎了口氣。
“大過年的,也不知道死者是惹怒了什麼人。這在手腳綁石頭的行為,明顯是要讓死者永遠不見天日。”
“好奇怪啊。”南南忍不住說道,“我們是根據鄭軍策的出租車痕跡找到他的屍體的,而昨天發現的屍體又是在鄭軍策的出租車上發現的。很明顯,這兩個案件是有很大關聯的。不說凶手是否一致,但也一定有所聯係。可是,創業園的屍體是想讓人發現,但水潭裏的屍體卻是不想讓人發現。凶手到底打的什麼算盤呢?”
南南不解,說完微垂著頭思考著。
司衍一看著已經被法醫部工作人員裝進屍袋的死者,他皺了皺眉,說道:“想讓警方發現的屍體,凶手給毀了容,暴露在公眾下似乎像是在發泄什麼。而死在水潭裏的這位,或許一開始並不在凶手的殺人計劃中。為了不打亂自己的計劃,凶手隻能把這具屍體藏起來。”
南南點了點頭:“師父說的有道理。”
司衍一說:“剛剛你也說了,凶手不確定是否為一個人,或者說是為一群相同的人,但是他們總會有所關聯。我想這個關聯,和馮九脫不了幹係。”
司衍一喊了聲“瘦猴”,劉俊候聽到司衍一的呼叫,趕緊跳下水潭跑過來問:“老大,怎麼了?”
“你們組聯係附近的派出所至少派出一半警力去追蹤馮九的行蹤,勢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司衍一說。
劉俊候立馬應道:“收到,老大。”
“不過找人不要大張旗鼓。”司衍一又囑咐道,“不要打草驚蛇。”
不管“蛇”包不包括馮九,都不要驚到幕後的那個人。
劉俊候立馬去執行司衍一安排下來的任務了,齊越這邊也已經將人抬出了水潭底部。幾個人從水潭裏爬出去,齊越在地麵站穩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和司衍一說:“得了,為了讓司隊你盡早破案,我得回去加班加點解剖出報告咯。”
司衍一點頭:“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可以先打電話告訴我。”
齊越應了一聲,隨後拍了拍司衍一的肩膀,朝陳嘉午揮了揮手就領著人離開。
法醫組的工作人員離開後,司衍一找到二組李捷因,問:“大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