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3日中午十二點,刑偵隊隊員人手捧著一碗飯端進了會議室。忙忙碌碌一個晚上加一上午,每隊人馬也都算有了收獲。這次會議司衍一還叫了齊越和陳嘉午一起,兩人也端著飯進來的,等司衍一宣布開始會議讓齊越這邊先說屍檢報告結果的時候,齊越先往自己的嘴裏塞了口飯,轉而問:“我和小陳是都習慣了,你們確定要別吃邊聽我們說屍檢結果?”
司衍一瞥了眼他,反問:“你是覺得我們沒習慣?還是你誠心想惡心我們?”
陶鵬也說:“齊法醫,屍體不是都是中毒嗎,都沒見血,應該不影響食欲吧。”
“而且我們隻聽報告,也沒讓你把解剖照片貼出來給我們看啊。”劉俊候補了一句。
齊越摸了摸鼻子,訕笑:“倒也是。”
齊越說著,又往嘴裏塞了兩口飯,然後轉頭看向陳嘉午,因為嘴裏有飯菜言語含糊不清:“小陳……你去……”
雖然含糊不清,但是陳嘉午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他放下手裏的碗筷,拿起桌上的屍檢報告站起身,走到白板前緩緩開口道:“那就由我為大家說明一下兩具屍體屍檢的結果。兩具屍體雖然是前後腳發現的,但是根據屍體僵硬程度和屍斑分布來看,應該是在同一時間段內死亡的,死亡時間判斷在2月9日21時至2月10日零點之間。兩名死者身體皆無明顯傷痕,但皮膚暴露位置發現了少許淤青,應該是在搬運屍體或者是埋屍的時候造成的。兩名死者嘴唇曾青紫顏色,經過解剖發現均為中毒,中毒來源為某植物體內毒素。”
“植物體內毒素?”司衍一皺著眉反問了句。
陳嘉午點頭:“是的,根據毒素提取檢驗,我們最終可以確定是植物毒素。有毒的植物在城市生活中並不常見,我們檢驗匹配到江城有養殖這類植物的,隻有植物園和植物研究所裏,而且用途隻用於觀賞科普和學術研究。”
陳嘉午說著,從手機裏調出了一張植物樹種的照片,繼續道。
“該類有毒植物名為蛇信子,生長於熱帶雨林,因為它的花朵形似於毒蛇吐出的舌信子而得名。它的毒素就在它的花蕊裏,而現在正是蛇信子開花的季節。”
司衍一接過陳嘉午遞過來的手機,看著上麵的照片眯了眯眼。
南南湊過去看了眼,點頭說道:“男性死者被發現的現場溫室裏的確是有這個類似的花,我在現場有注意到,這個植物都封在玻璃展櫃裏,我記得介紹牌示裏標注得有很大的四個字——‘有毒的花’。”
司衍一說道:“蛇信子原生長於熱帶雨林,要在我們江城存活一定需要專業人士的養護,所以一般人不可能有機會能得到這種植物裏的毒素。”喵喵尒説
劉俊候說:“可是老大,這個植物就被放在溫室展覽,誰都可以看到並且注意到啊。”
“它是被玻璃櫃封起來的,遊客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唯一有機會和有時間接觸的,還是我們一開始就懷疑殺害死者的人群——植物園的工作人員或者……外聘的植物研究人員。”司衍一分析道。
陳嘉午繼續:“蛇信子的毒素很強,一滴入口就會休克,如未及時實施搶救措施,毒素將會蔓延至全身導致死亡。死亡反應時間約為五分鍾,死亡後嘴唇發紫,體內血液凝滯呈果凍狀……”
屍檢報告結果說完,陳嘉午回到自己的座位。畢竟這次的屍體不血腥,在陳嘉午說話的空當,好些人的飯都已經吃完了。李捷因吃得快,將碗筷放到了一邊,在陳嘉午後站起來走到了白板前,分享自己這邊的調查情況。
“二隊這邊主要調查的是死者詹濤和羅圓圓的基本情況和人際關係圈,以及植物園工作人員和聘請的研究人員的相關信息。”李捷因將詹濤和羅圓圓的基本情況大致介紹了下,又說了詹濤求婚以及求婚後兩人失聯的事情,“詹濤求婚成功第二天,也就是2月9日,兩人就和其他人失聯了。”
“我們根據城市監控調查追蹤,發現兩人最後一次出現在城市監控的時間是2月8日晚離開餐廳後,兩人並沒有回家,而且打車去了江北區大豐路鳳陽街路口。這是他們最後出現的位置,抵達的時間是晚上9時5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