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說到底隻是個時間的計量單位罷了。
每一天都是一樣的過,若是沒有“年”,日子仿佛是無窮無盡,又好像是轉瞬即逝。
而對於竇苗兒來說,“年”更像是一場倒計時。
不知不覺來京城快兩年了,他們成親都這麼久了,家家戶戶都在忙著貼春聯,貼窗花,胡同裏的孩子都跑著,鬧著,身後的狗也跟著跑著,叫著,這世界多熱鬧啊。喵喵尒説
她站在梯子上出了神,樊清說道:“妹子,你貼好了沒有?要不換我來!”
竇苗兒回過神來,“好了好了,這就下來。”
竇方還傷著,貼春聯的活兒樊清攬了過去,但是竇苗兒非要自己親自來。
今年大門的對聯是柳庭恪親自寫的,當然要她親自來貼,夫唱婦隨嘛。
竇苗兒安全下來之後,樊清這才仔細去看這幅春聯,“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
再一看橫批:歲歲平安!
簡單,直白,感覺……
不是柳庭恪的風格。
慕子鈺不禁笑出聲來:“好像回到了當年第一次在柳家村相見的時候。”
竇苗兒說道:“是啊,頭一次相見,就被我抓來做了壯丁。”
“我也是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抓壯丁,小時候被母親關在書房裏練字寫到手抖,萬萬沒有想到,長大之後還會有寫字寫到手抖的時候。”
竇苗兒有些不好意思,“當時實在是沒辦法嘛!”
柳庭恪說道,“也是看準了你不會拒絕,更不會計較。”
慕子鈺無法反駁,他隻能打趣道:“那我以後還真要改改這毛病了。”
“說的對,做人太好也不成,你確實應該改改,跟我家柳庭恪多學學。”
柳庭恪一個眼神過來,竇苗兒立刻補上:“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壞一點兒有魅力,不騙你!”
這話被樊清聽了去,一臉天真的問道:“慎之怎麼壞了?”
竇苗兒咽了一口唾沫,在場應該沒有人比你感受最深吧?你讓他坑了多少次……
但是看著樊清那一臉求知欲,竇苗兒說道:“這不是隨口說說嘛,我家柳庭恪可是大好人,現在他是禦史了,可不要把玩笑話傳出去壞了他名聲。”
樊清撇了撇嘴:“還用得著我傳?我這一路上京,可是沒少聽,哪有幾個人說慎之幾句好的?”
竇苗兒以為柳庭恪隻是在京城名聲臭而已,她看了一眼柳庭恪,柳庭恪倒是淡定。
“都怎麼說我?”
樊清剛想說話,但是與柳庭恪對視的一瞬間,他決定自己還是閉上嘴。
竇苗兒把樊清拉到一旁悄悄問了一句,樊清小聲說道:“說書先生都已經說到奸臣與宮妃大戰三百回合,宮妃慘敗而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