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關門聲響起。
熙爾貝齒輕咬下唇,眼睫微顫帶著惱意看向溫程。
“溫先生...你這是幹什麼?”
溫程戴著金絲眼鏡,梳的整齊的頭有幾根發絲垂下來,十分溫柔妥帖。
他挑眉看向忐忑的熙爾,語調拉的有些長,“這一樓有重症監護室,病人需要靜養。”
熙爾悶悶的哦了一聲。
溫程眉眼染上笑意,好似能探究到熙爾心中的想法。
帶著她朝裏走時,不經意道:“不過能幫到熙爾小姐,是我的榮幸。”
小姑娘的臉又紅了。
溫程見好就收。
讓她坐在沙發上,在自己的抽屜裏拿出一包糖來。
熙爾接過來,有些驚訝。
“溫先生你還記得我喜歡吃這種糖?”
旺旺仔仔糖,兩人初見時熙爾賠給溫程的。
她含了一顆,開心的杏眸都彎成月牙模樣。
溫程道:“上次你說你要做的壞事怎麼樣了?”
她唔了一聲,“壞事其實就是跟晏弋有關係啦,我放不下晏弋,又氣他背叛我...”
“而且池厭也說要讓我試試跟他在一起,我就順勢和池厭在一起了。”
說到這裏,她悄悄抬眼看向溫程的表情。
發覺他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才微鬆一口氣繼續說下去。
“但是,我現在想永遠跟池厭在一起也挺好的,
他很喜歡我,我也想對他好。”
“這樣的話,晏弋和他喜歡的人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我也能和池厭一直在一起。”
她雙手握住溫程的手,眉眼彎彎,像是在跟最親近的長輩撒嬌。
“溫先生,你是不是也替我開心?”
熙爾自問自答。
怎麼可能。
溫程就是個喜歡看別人痛苦掙紮的變態。
經過這段時間她“刻意”的接觸,她已經成為溫程最感興趣的人。
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再把這潭水攪渾。
看她痛苦掙紮,淒慘悲涼的求他救贖。
溫程溫和道:“當然了。”
但她瞥見他嘴角勾起的玩味笑容。
她埋下這顆炸彈,心滿意足的朝病房走去。
卻沒想到在樓道裏碰見熟人。
打算追上熙爾,給她送糖的溫程也停在樓道轉角處。
病房外站著白憐。
她正在跟晏弋的母親打電話,語氣帶著討好和親昵。
“阿姨,對對對,我是白憐。
我今天在醫院碰見了熙爾,她竟然跟池厭在一起,好像很親密...”
她愣住了,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
立刻找補:“不不不,不是的...熙爾小姐很愛晏學長,怎麼會跟學長的死對頭關係好...
一定是我看錯了。”
那邊說了句什麼。
她立刻接上:“這樣呀,我媽媽生了我和兩個哥哥,
媽媽說我身體好,一定能生兒子的。”
“那您抱孫子確實挺難,
不過熙爾小姐這麼漂亮優秀,生出來的孩子一定也優秀。”
“什麼?熙爾小姐的母親是生她時難產去世的?”
她不可置信的捂嘴,卻掩不住眉梢得意又幸災樂禍的笑。
溫程看向和他僅有幾步距離的熙爾。
她垂著頭看不清表情,手攥的很緊,身子有些微弱的顫意。
即將要承受不住這個世界的惡意。
溫程欣賞了一會兒。
大步走到熙爾身邊,握住她的手。
“鬆手。”
溫程強迫性的抬起她的下巴。
看見她淚眼汪汪的模樣。
他心中不講理的升起一股氣。
剛剛在他那兒還好好的,笑的又甜又軟。
怎麼一出來,就被人欺負成這幅可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