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裏嗎?”
車在墓園停下,入眼的景色有些蒼涼寂寥。
溫程頷首,溫熱幹燥的大掌把小手握住,牽著有些好奇的熙爾朝前走。
骨髓移植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功的。
溫程將將做了第一場取樣手術,但已經隱約能看出他有些瘦削的下巴。
他麵色平靜,但握著熙爾的手卻慢慢的收緊。
最終在熙爾輕呼一聲後反應過來,茫然的恍了下神後看向身後的熙爾。
“爾爾,是不是弄疼你了?”
“不疼不疼...”熙爾眨眨眼睛,小手推著他催促,“我們快去看阿姨吧!”
“那麼著急?”溫程清雋眉眼微彎,有些書生氣。
但他卻彎腰湊近熙爾,還扶住她後腦不許後退。
兩人呼吸相聞,溫程在她臉色越來越紅時低笑了一聲,“到了。”
“啊?”
熙爾臉頰微紅,含水杏眸氣鼓鼓的瞪了一眼欺負人的壞人一眼。
溫程拉著她走上前去。
麵前的墓碑主人看起來溫柔清秀,但眉眼之間能看出與溫程的相似之處。
溫程沉默的盯著照片上熟悉又陌生的人。
她一生為溫家奔走,曾經幾嫁晏、池兩家,後來卻落得如此淒涼的下場。
其實他沒什麼可說的。
每年的忌日,他也不過是來這兒靜靜的站一會兒就離開。
她的仇還未報,他——
熙爾握著他的手搖了搖,朝著他輕軟的笑,“溫先生,我可以跟阿姨聊天嗎?”
“當然。”
隻見小姑娘煞有介事的肅了肅臉色,“阿姨你好,我是.....”
她一頓,懵懵的扭頭和溫程對視。
溫程:?
她支支吾吾道:“誒...溫先生,我叫什麼來著?”
溫程愣了一下,憋不住一笑,少見的連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這呆小貓,怎麼能緊張成這樣?
等被惱羞成怒的人擰了兩下小臂上的肉,溫程才勉強正色道:“你叫爾爾。”
她唔了一聲,“對,阿姨你好,我叫爾爾...是滿滿的女朋友。”
滿滿?
從她口中說出來,倒是有幾分寵溺曖昧。
不知道在床上......
“阿姨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滿滿的...”
照顧?
溫程回憶了一番今天早上他盯著熙爾,監視她是否認真喝牛奶的事情。
嘖,也算吧。
他不知自己心間的鬱翳都悄悄散去,眉眼間全是溫和笑意。
等她說完,兩人已經從交握變成了十指相扣。
溫程像是隨口一問:“我有一個朋友,他最近要求婚,你覺得準備什麼樣的驚喜比較好?”
熙爾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不知道這個姐姐喜歡什麼樣子的誒,不過我喜歡盛大隆重一點的!”
溫程看著眼睛亮晶晶的人,手指摩挲了一下,“嗯,還有呢?”
“還有的話...我想讓我爸爸也到場,我已經好久沒見他了。”
說到這兒,熙爾委屈巴巴的像是要哭了。
而溫程輕輕一頓,眸中閃過晦暗,臉色有點難看,但還是勉強輕哄道:“會見到的。”
熙爾可憐巴巴:“真的嗎?爸爸現在好忙,好想回到小時候,爸爸還可以帶著我去到處玩。”
“以前爸爸還帶著我去溫先生老宅旁邊的莊園度過假,我記得在那裏還認識過一個凶巴巴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