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單純無辜,聽著都能體會到真情實感。

但碧茗心中還是莫名的不舒服。

洲白竟然再一次為熙爾破戒了。

他曾經的性子,怎麼會是多管閑事的人,就算是有人死在他麵前,他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

但現在——什麼叫做擔心她?什麼叫做一著急?

這些詞都像是帶著嘲諷和侮辱,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針紮著碧茗的心。

洲白才和熙爾相處了多久?就這般偏心......

那總有一天,連自己的容身之地都會不複存在。

碧茗眸中閃過一抹暗色,接著握住胸口,眉心緊蹙,“好疼......”

燕洲白一頓,快步朝著她走去,“碧茗,你哪裏不舒服了?”

她閃過一絲欣喜,洲白果然還是在意自己的,“我嗓子好疼,胸口還很悶,大概是在秘境那晚憂思過度,染了風寒。”

她垂眸有些難過,想要朝著燕洲白的懷中靠過去。

燕洲白下意識的一閃,這次除了不喜外人觸碰外還加了一個原因。

熙爾在那兒眼睜睜的看著兩人。

他不想在熙爾麵前跟其他人有什麼親密接觸,可能...怕教壞了單純的小姑娘。

熙爾托腮道:“要是那晚碧茗姐姐沒和燕洲白吵架就好了。”

此話一出。

燕洲白和碧茗都回想起那天吵架的原因。

無非是因為是否結契這件事情。

燕洲白臉色沉下來,狹長雙眸冷了一瞬,淡淡道:“我先下去幫你端藥。”

碧茗資質差,連身體都虛弱,連功力強的丹藥都承受不住,隻能服用凡間用的風寒藥。

碧茗挽留道:“洲白不必再下去了,我這裏有。”

但燕洲白沒吭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屋內隻剩碧茗和熙爾兩人。

熙爾道:“碧茗姐姐,要不然先喝些藥?等燕洲白讓後廚重新做一份,估計要好長時間。”

碧茗掃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她嚐了一口藥,就幹嘔了出來,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熙爾最是憐香惜玉,“碧茗姐姐,你配著果脯吃吧。”

一邊說一邊從乾坤袋中端出幾盤果脯,還端著坐在了離碧茗最近的位置。

兩人離得近,熙爾眼巴巴的瞧著碧茗,“姐姐我知道一種喝中藥的方法,不會那麼苦。”

碧茗適時地表示疑惑。

隻見嬌軟可人的小姑娘端過那碗藥,深吸一口氣,仰頭喝了一大口。

接著兀的湊近碧茗,兩人離得極近。

碧茗正要驚詫的推開她。

電光火石之間,屋門被猛地推開。

“咯吱——”

一道充滿戾氣的聲音低聲道:“你們,在幹什麼?”

在他的視角,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碧茗坐在桌前,而旁邊的熙爾倚在她身旁,傾身朝她靠近,兩人像是在接吻一樣。

偏熙爾有些驚慌的扭頭,含著一口藥委屈巴巴的搖頭。

碧茗猛的站起來,“不是的...不是的,洲白你誤會了,是熙爾非要...”

“夠了。”

燕洲白心頭發沉,不再理會頭腦中混亂的思緒和火氣,轉身大步離開。

熙爾咽下那口藥,苦的眸中含淚,“對不起碧茗姐姐,是我剛剛...沒想到他會過來。”

“姐姐你別擔心,我去幫你解釋。”

說完,熙爾也跟在燕洲白身後快步離開。

而隻剩碧茗怔忪的摔坐在椅子上,心想怎麼又變成這樣?

而那邊燕洲白冷臉倚在牆邊擦拭劍鋒,卻聽見路過人的八卦聲。

“那個采花大賊又來了?”

“我聽說這次那賊更猖狂了,直接當眾擄走了那緋衣小姑娘。”

“那小姑娘長得白淨乖巧,怎麼命這麼苦。”

“偏那賊是個修真人士,咱們城內官員又無法管轄,真是讓他無法無天了啊......”

緋衣?白淨乖巧?

燕洲白心中兀的出現熙爾的影子。

這個猜測讓他心頭一沉,不敢再深思。

他把手中利劍拋進刀鞘,一躍朝著這些人提過的采花大賊出現之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