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把鋼弩一把鋥光瓦亮的手槍,外加一大一小兩個盒子整齊的擺放在牆體凹陷處,整個牆壁都散發著咄咄冷光。
重重的咬了一口小盒裏黃銅子彈,我倒吸一口涼氣,這絕對不是什麼仿真玩意,百分百的殺人器械。
緊張感隨之而來,劉海到底是什麼人,我查過樓裏各個房間,從收集來的各類證據看,他應該是一家為礦山提供瓦斯監測設備公司的老總,那拿槍弩做什麼,是否別的位置還有這東西,這直接決定了我能不能後續敲詐他?若是逼急了,查到我的蹤跡,給我來那麼一下,後果不敢想象。
剛剛建立起來對未來藍圖構想的良好心情,在這一刻被一把槍,兩把弩鎮住了。絕不是開玩笑的,這裏麵水有多深,我一個局外人完全不知情。若是有一個黑暗勢力站在他的背後,那我的敲詐隻能是把自己送到火坑刀山,再委屈點說,即使沒有任何勒索,哪怕被他發現我曾經潛伏進來,想必下場也差不多。
不能亂了馬腳,落魄如此,如果不能在劉海身上狠狠敲詐,我基本不用翻身了,人呐,沒有窮過不知道有多渴望財富,當你擁有了財富又隨時會丟掉時候,又無比眷戀這種美好的感受,錦衣玉食美女環抱都沒什麼,而是這份在富貴中傲視人間的心情,是無與倫比的舒暢,這正是我的寫照。
來回的深呼吸調整情緒後,我迅速開始清理頭緒。
當務之急,我要徹查劉海所有出現過的場合,他的公司,他聚會的同學,朋友,我都要一一尋查,隻有這個辦法,我才能知道他的性格,他的交際網絡,從而大概率的推斷這槍械是他購買收藏還是用來做不可告人的事情。
此刻其實我很無助,唯有骨子裏強烈想翻一個新天的念想在支撐著自己。
“升孩,過年就沒回來,又是大半年去了,你啥時回家看看。”媽媽在電話裏說著說著蒼老的聲音開始有了哭音,“你爸身體大不如前了,背陀的越來越厲害,現在走路都是彎著身子。咱家就你一個男娃。”我眼圈裏早盛滿了淚花,我說:“媽……”“都是我不好,光顧著工作了,你不要心疼錢,聽你的聲音,我就知道你咳喘又嚴重了,不要心疼錢啊,我,我現在正在事業上升期,過陣子我給家寄些錢回來,你和爸都要好好的啊。”“事業好了就好,處對象了嗎。”我含著淚忙“嗯”“再回來帶回來吧,你看看你的那些個同學,孩子都在地上跑了。”媽聽我有了對象,聲音也有些興奮。
“還有啊,你打個電話勸勸你妹,也不小的人了,怎麼就不趕緊找個人家呢,你們兩個孩啊,都這麼大了,還讓我們掛念。哎……”說到妹妹,我馬上浮現出那個對誰都是甜甜的麵孔,心中不禁一暖。到什麼時候,一家人都是互相掛念著。
“媽……”還沒說完,手機鬧鍾響了,原來是一場夢,不由得一陣苦笑,這暖暖的感覺都隻能在夢中實現,爸媽都是化工廠的工人,工作強度大,空氣汙染嚴重,為了供我和妹妹讀書,更是加班加點的掙錢養家,50幾歲的兩老麵容不讓花甲。
我要努力!揮著雙拳在舒適大床上自我加油了一番,我迅速洗涮完畢,到街上找了一個靈光的電工,在張姐家給他攤開圖紙說了半天,讓他把線路順著暗格鋪進各個房間,每一台終端都安在我已經標記好的位置,並告訴他別動主臥的主控製器。跟張姐道別後,我給口天吳打了電話,委婉的取消了既定行程,今天第一站,海東方探測器有限公司!
行在鬧市區,時不時有路人或者同向行駛的車主瞥著車牌,然後把一雙眼睛探進車廂,沒有任何色彩的眼神裏偶爾飄過一絲嫉妒和詛咒,畢竟還在冒牌富翁的新鮮期,我無比享受的感受著這些目光,老話說的好,人比人得死,在別墅區裏開車不光比車款,還要看車牌,如果你掛的不是政府牌子或者大吉數字,你都不好意思把頭抬高,現在就不同,看著那些車價還不如我幾個輪子價錢的車子,我迎著他們的目光,送給他們一份份生冷的表情,爺享受著呢,別碰到爺,否則讓你挖光口袋也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