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肖遠躺上床,預習明天的英語課程。
外麵的雨不怎麼下了,傍晚時分細雨綿綿。
晚自習回來時,路上積水還沒排幹淨,剩下少量。公寓大門不遠處壞掉一個路燈,隔壁那位不小心踩了坑崴了腳,也不知傷情怎麼樣。
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那位回書房時腳一瘸一瘸的。
肖遠合上英語書,抓過床頭櫃手機點進黑名單,將那串本地的陌生號碼拖了出來。
【?】
發完丟開手機,趿上拖鞋出去倒水喝。
陽台的“滾蛋”在打盹,晚安都說得懶洋洋的。
肖遠逗弄它兩下,把它逗得精神抖擻,撲騰著翅膀,低下高貴頭顱,將飯碗裏最後兩粒小米啄食。
衛生間全自動洗衣機傳來“工作完畢”的提示音。
肖遠抬頭看晾衣杆,有林巨霖的,有他的,就是沒有書房那位的。
想到白日裏的事,竟莫名覺得有些尷尬。他匆忙拿著水杯往回走,避免碰到那位。
次臥門緊閉,書房門同樣緊閉,洗衣機提示音自動停了。
肖遠止步在臥室門口,站半分鍾都沒等到書房開門。
糾結片刻,他選擇把水杯先送進臥室,然後去衛生間,將洗衣機裏的衣服收拾晾去陽台。
忙完這一切,關掉客廳燈。
手機短信已經有了新的回複。
+86陌生號碼:【咳咳咳咳咳咳咳,我是許宴。】
肖遠毫無意識扯了下嘴角,靠坐床頭編輯短信。
【哦。】
隔壁書房,空氣裏充斥著濃濃的紅花油氣味。
因為喜歡打籃球,所以扭傷啥的都不是稀奇事,許宴身邊常年都備有紅花油這種東西。
晚上踩了坑的那一腳,崴得貌似有些狠了,踝骨很疼。洗完澡又揉了一刻鍾的紅花油,按照以往經驗,明早應該沒什麼大事。
手機響了一下。
許宴手上都是油,隻能翹著小指按讀取。
“哦?”
許宴稍微想一想,就能腦補到他表情冷淡著說“哦”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回複說:【你先前是不是把我號碼拉黑了?】
肖遠:【沒。】
許宴:【騙人,我給你發那麼多消息你都沒反應。】
某個瞬間,肖遠覺得心跳急促了那麼一下,心虛的表現。
他反反複複編輯文字,最後敲定版本:【困了。】
看見這兩個字,許宴就生出一種想捶他的想法,同樣反複編輯,敲定版本:【早點睡我^_^】
許宴出去洗手,洗完發現洗衣機裏麵衣去桶空。他繞去客廳,摁開燈源,陽台的晾衣杆掛滿了。
半小時前,林巨霖和他短信聊了兩句之後就說睡覺,所以這個衣服誰幫忙晾的?
許宴若有所思回到書房,躺上床翹著二郎腿,一邊活動腳腕,一邊點開手機。
還是那個短信頁麵,最後一條消息是:【早點睡哦^_^】
臥槽等等!
我怎麼少了個口呢???
許宴眼前一黑,此刻多麼希望有“撤回短信”這麼一個功能,對方會把他當成神經病吧?
許宴抓狂幾分鍾,來回在房間裏踱步,手機抓起放下抓起放下,最後決定躺平睡覺。
這種事情越描越黑,索性不解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隻要他不主動提及打錯字的問題,對方肯定也會不了了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