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間的氣氛變得劍跋扈張,林巨霖丟下鉛筆刨,慌裏慌張跑過來當和事佬。
“都是同學,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他握住許宴手腕,想到方才電話內容,內心掙紮。
“許宴,”他做出決定,“我看你是故意在考試當天找茬,這樣考不好還有借口!”
許宴不為所動,甚至在他說話的時候,把肖遠衣領扯得更狠了。
林巨霖轉戰另一位,態度比剛剛好不知多少:“你不要在意啊,我們家許宴吧抽瘋都是正常的,你應該也不是第一次領教,是吧是吧。”
肖遠表情起伏不大,仿佛剛剛不曾斥責過眼前這位一樣。
他隻是很倔地看著許宴,妄圖看出什麼來。眼睛由於長時間睜著開始泛紅。
反倒是許宴看懂了他情緒變化的過程。
和重生回來那天的狀況有些像,他不是因為憤怒而紅了眼,也不是羞惱地紅了眼。他可能就是執著地、想要你給他一個說法。
但許宴能說嗎?
沒必要跟他說,他們又不是什麼特別瓷實的關係。
林巨霖眼瞅著兩人對峙半天不動如山,也不知打不打,弄得自己緊張得一批。
“你們……”他心裏防線有些脆弱,“要打就快打,打完過來自己刨鉛筆,老子不給你們做長工了!”
林巨霖手一鬆,索性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道:“醜話說在前頭啊,不準給我往臉上招呼!下午考化學,監考老師可不會認為你們鼻青臉腫是化學實驗效果!”
客廳安靜,林巨霖抓過遙控器換台,嘴巴持續輸出:
“打!打起來!我給你們換音樂頻道助助興!”
“哦對肖遠,要打就把滾蛋放下來,它嚇壞了。”
“許宴,別說兄弟不做人,今天這茬先不問別的,你衝滾蛋發火是真。我支持你們打起來,狠狠打!但你不能還手,腳也不行!”
許宴眉頭一擰,罵道:“憑什麼不讓老子還手!”
肖遠攤開一邊胳膊,讓滾蛋撲騰離開,然後往前站了站,身體和他麵對麵貼著,非常有種地說:“我不需要你的不還手。”
許宴聞到他頭發上的洗發露香,那種滿腔被不屬於自己的味道占據的感覺,真是糟糕透。
“你,太矮了,太瘦了,太弱了……我懶得跟你計較。”
許宴故意說這些,手一鬆,退開時看到肖遠纖長的眼睫在顫。
“就是嘛,就是嘛!大家怎麼說都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相親相愛不好嗎?”林巨霖皆大歡喜地站起身,朝餐廳走:“我給你們繼續刨鉛筆。”
許宴坐進沙發,翹起腿目視前方:“讓開。”
肖遠紋絲不動站在那,剛好擋住小半電視。
許宴沒什麼好臉,不想和他對上目光,避開他眼睛。
但他就一直站那,不論怎麼都不動如山,那股勁兒勁兒的眼神快把某許臉上灼個窟窿。
“操。”許宴咬牙。
刨鉛筆的林巨霖雖然回到工作崗位,但依舊注意客廳。
他還在琢磨著要不要再過去勸兩句,然後就看見許宴氣勢洶洶地走向肖遠,兩膝一矮,竟然摟住肖遠大腿,穩穩地將人抱了起來。
“許宴!”肖遠措不及防,揪住某人頭發。
許宴不管不顧,大步將人送進主臥放下來,再懟到牆壁上。
肖遠背靠牆壁,張嘴想要說話,哪知這位像早有所料,一把捂住他的嘴。
“我不想聽你講話。”許宴先發製人,“反省反省吧,就那麼喜歡打架?這倔脾氣出去社會就是欠揍的!社會專門毒打頭鐵的人。你要是真想練練手,什麼時候比我高再說!”
肖遠瞪著眼。
“就這樣吧!”
許宴放完狠話,無視男生眼裏的憤怒,火速扭頭走掉,順便把臥室門給帶上。㊣ωWW.メ伍2⓪メS.С○м҈
他覺得,反正肖遠以後都是要長高的,自己撿人家弱的時候過過嘴癮也是人之常情。
陽台,滾蛋已經自覺回到了籠子裏。它見許宴過來,像往常一樣綻開翅膀:“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