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個人的金手指都像毅親王那麼無害又切題該多好!
數日後,在家宴中見到毅親王葉清瞻的舒蘭與,低著頭攥緊了袖口中的絲帕,被感動得差點落下淚來。
毅親王頭頂彩光,腳下雖然沒有祥雲,但那行字儼然男主氣派——“你的霸道總裁:在商業方麵擁有驚人實力又專情不二,二者缺少其一都不算好男人。”
她要落淚!這才是言情世界應有的角色設定啊!
越癡情越強大,越閃亮越專一!
在所有人的金手指都瞎開腦洞,導致劇情不可抑製地一路跑偏之後,能遇到這麼一個中規中矩的言情角色,而非什麼科研女神、發明天才、做夢占卜的女巫和地獄回來的惡靈,舒蘭與簡直感動。
至於他的特長為什麼點在了商業,而非軍事、武力或政治上,舒蘭與不曉得。但看看那些基建派和作弊流……
商業就商業吧!反正他和蘇流光的cp四舍五入也能算是霸總翻車實錄——小嬌妻跟人跑了,公司還破產了那種。
不過,當下的毅親王,全然看不出今後將走向破敗人生的氣象來。他歲數與太子相仿,穿著親王服色,一眼掃過去是個立坐行動都規矩文雅的人,全然看不出曾是被爹打過來揍過去的一隻陀螺。
然而當他與公主說話時展顏一笑,那些關於他的傳說,便在這一刻間統統活了過來。
意氣飛揚那四個字,仿佛根本就是為了形容他才會出現的。
便是舒蘭與也忍不住呼吸一滯,詩歌裏白馬金羈的少年郎君,武俠劇中劍眉星目的英雄俠客……即便將所有清俊的詞句與麵容交錯相融,也抵不過這一刻毅親王那真實的光華。WwWx520xs.com
單論顏值,他許是比不過楊英韶和鹿鳴,但這一笑之間的豪俠氣,卻是如鹿撞進胸臆,叫人連氣都喘不過來。
舒蘭與果斷閉眼。她不敢再看——哪怕在她穿越之前,都不曾想過,這個空間中最符合她審美的人,竟然是毅親王。若是再看下去,隻怕出於她的私心,也要舍不得害死他了!
毅親王卻是不曾注意到她。
他從來不往女人身上打量,身為少年時便在皇室中闖下不靠譜名聲的放浪子弟,他對某些事情的自持,卻是幾近苛刻。
非但不娶妻,也不納妾,連同旁人送來的美人都不正眼瞧一眼——自然,也不碰男人。
於是有人說他少年時行走江湖,遇到危險,從此不能人道了。這一點,毅親王既不否認也不承認,隻是照舊不與女子多來往。
唯一能和他談笑風生的女性,隻有還是個小姑娘的嶧城公主。
分明是被捧著長大的金枝玉葉,卻跟被抽打著長大的他很是說得來——至少當下還是這樣的。
那些曾經想聽他在南梁冒險故事的少年,而今都不再向往風餐露宿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公主還想去積雲嶺看星星,去五老海數珍珠。
或許等她長大,也會將全部心思都放在華服麗飾或是英俊少年的目光上,可至少現在,公主還是見到他時雙眼發亮的可愛小姑娘:“叔父回來啦!一向可還好嗎?”
然後不等他回答,打量他一圈,咯咯一笑:“我看叔父很好!”
葉清瞻便笑,道:“我看仙娘也很好。”
她每年都竄高一截兒,今年不知為什麼還瘦了不少,但神采奕奕,顯然很是康健。
宴會前的交談時間畢竟有限,他沒來得及問。是皇帝提起他才知曉,這小侄女兒竟有一顆要做將軍的心。非但努力習武讀兵書,還想請他標注南梁的地圖。
手中捏著的酒杯微微一抖,公主想做將軍不奇怪,但南梁地圖,這到底是誰想要的?
要地圖,下一步是不是便要揮師南下了?若是要打仗,若是要打仗……
毅親王望向嶧城公主,含笑道:“仙娘,你要做將軍,還想要地圖?”
嶧城公主點頭,既然父皇已經認可了,她便不必再瞞著旁人,混不管在場的兄弟們聽聞這句話後有多麼驚訝。
“你可知,將軍要地圖,便是要打下那一片河山了。”毅親王溫聲道,“你要瞧南梁的關隘城鎮,叔父自然可以給你點撥一二,然而,若是要收複那半麵好江山,叔父能幫你的地方,卻是少之又少了。”
嶧城公主一怔。
她想要做將軍,自然是因為想先下手為強滅了南梁,然而這話卻沒有和別人說過。匆忙被叫破,一時便有些慌亂。
而皇帝卻將酒杯放在禦案上,笑道:“阿瞻,大燕沒有人比你還了解南梁了。”
葉清瞻搖搖頭,似是慚愧道:“臣愧不敢當。”
“何不與咱們說說南梁,也好叫孩子們長長見識。”
葉清瞻便起身行禮:“臣敢不從命?”說著便挑起了話頭,卻不說風土人情山川地形,隻講那南梁富庶興旺之處。
舒蘭與原以為他如此介紹,是想說明南梁江山錦繡,打下來便是天降一個糧倉,可不知怎麼的,她越聽,越覺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