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雲層將銀月藏了起來,天地之間一片沉寂的暗。
淡淡的玫瑰的味道在房間裏流轉著,安靜躺在床上的男人猛地睜開了眼眸。
他倏地坐直了身體,目光靜靜地望著虛空的位置,口中喃喃自語:“歸去!”
躺在一旁的蘇沫沫幾乎瞬間就醒了過來,因為不想錯過霍琰的情況,她就睡在霍琰的身邊。
“阿琰?”她揉揉眼睛,疑惑的喊了一聲,支撐著身子坐起來。
霍琰烏黑的蝶羽一般的睫毛顫了顫,漆黑的眼珠裏似乎閃過一道光亮,身體下意識的想要朝著蘇沫沫的方向扭過去,卻硬生生的梗著不能動彈。
但是蘇沫沫卻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她伸手握住霍琰的手腕,眼底帶了一絲笑:“你醒了?”
“歸去!”霍琰的嘴巴咕噥一聲。
蘇沫沫沒有聽清,往前湊了湊,問道:“你說什麼?”
“……”霍琰艱難的扭動著脖頸,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痛苦的神色,漆黑的眼睛裏卻閃過一抹金光,轉瞬即逝。
“阿琰?你怎麼了?”
就算再遲鈍,蘇沫沫都發現了眼前的霍琰不對勁兒。
難道是在夢遊?
“不要,留下!”
忽然,男人性感而喑啞的嗓音擠出了幾個字,不等蘇沫沫反應過來,他卻像是累急了,身體重重的墜在柔軟的被子裏。
蘇沫沫再看過去,就發現他的眼睛竟然是閉著的。
壓抑著心底不安的想法,她伸手碰碰霍琰的臉頰,低頭喊:“阿琰,阿琰?你醒了嗎?”
隻是,聲音消散,卻無人回答。
她重重的咬著紅色的唇,眼淚忽然就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琰到底在經曆什麼事情?
她沒有答案。
害怕,恐慌,在寂靜的夜色裏幾乎將她徹底的淹沒。
她靜靜地看著男人刀刻般的深邃輪廓,然後將自己縮在了火焰的身邊,低低的滿是期待的商量:“阿琰,你明天就醒過來,好不好?”
……
翌日,金紅色的陽光從地平線上一躍而起。
蘇沫沫吻吻霍琰的眉心,攏著厚厚的羽絨服走了出去。
她的腳步絲毫沒有停頓,來到實驗室門前。
隱隱約約地,她聽到了師傅的聲音。
“這就是你給我的飛魚?你確定?”裘醫生的聲音涼涼的,透著訝異。
然後一道沉穩的聲音道:“是,我保證我昨晚帶來的飛魚確實在魚缸裏,而且昨晚離開前,為防止它飛走,我還給他們扣上了蓋子。”
是霍一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沫沫挑眉,伸手推開了實驗室的大門。
聽到聲音的兩人扭過頭來,裘醫生朝著蘇沫沫招招手,道:“沫沫過來,我親自給你熬製的藥,快點喝了!”
蘇沫沫看看師傅笑的花一樣的臉,又看看實驗台上放著的一碗黑漆漆,散發著奇怪的味道的藥,嘴角抽搐一下。
“師傅,你確定這是長恨?”
她昨天因為好奇看了長恨一眼,明明根莖玉白,花瓣冰藍,漂亮的不行,為什麼熬成了藥之後絲毫沒有驚豔感?
裘醫生瞪她一眼,催促道:“師傅還能騙你不成!快喝!”
“哦!”蘇沫沫乖乖的端起藥碗,低頭打抿了一口,好苦!
她吐吐舌頭,仰頭一口飲盡。
“師傅,你們剛才在說什麼飛魚?是吸血的那個魚?在哪呢?”她給自己找了一個話題,試圖轉移自己苦的發麻的舌頭。
聞言,剛才還笑眯眯的裘醫生,馬上就變成了一副愁苦的表情。
“我也想知道它在哪裏,小一說他放進了魚缸裏,但是我一直沒有看到!”
霍一卻極其認真的解釋:“蘇醫生,我確實放進去了。我沒有說謊!”
他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說謊。
蘇沫沫看著兩人各執一詞,抬腳朝著他們說的魚缸走過去,那是一樽透明的玻璃魚缸,大概三十厘米左右的長方形,並不大,清透的水幾乎有半魚缸。
但是裏麵除了幾顆石頭之外,什麼也沒有。
自然也沒有飛魚?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這麼些魚一夜消失?喵喵尒説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從阿琰昨天回來之後,所有的事情都不能用正常的眼光再去解讀?
也不知道她這種感覺是怎麼來的!
。您提供大神乙酒的蘇沫沫霍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