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鮮血的男人打極力的伸著脖頸想要看向屋外的場景。
然而,他力有不逮,渾身劇痛,即便隻是伸長了脖子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場極為慘烈的酷刑。
這樣的他就是一個廢物,廢物在聖域根本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就算是出去他也是家人的負擔,是被人嘲笑卻無力反抗的蠢貨,然後抱著極致的恨意度過餘生。
這樣的生存真的還有意義嗎?
“你……殺了我吧,我不為難你帶我出去!”
半晌,男人垂著睫毛,靜靜地閉上眼睛,躺在冰涼的地麵,任由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暴露在石南晨麵前。喵喵尒説
石南晨挑眉笑起來,小虎牙透著打凜凜的寒光,眼底深處卻藏著無盡的譏誚。
又是一個廢物啊!
真可惜!
“我不會殺你的,如果你不想活下去,那就自殺!”石南晨掩飾著眼底的寒意,隨手將匕首扔了出去。
然後,他轉身離開。
石屋外,蘇沫沫看著石南晨獨自出來,有些疑惑的問道:“他呢?”
石南晨道:“他不想離開這裏。”
蘇沫沫一愣,她扭頭看一眼漆黑而狹小的石屋,房門大開,露出半截男人殘破的衣角,不想離開?怎麼可能?
她抬腳就朝石屋走去,和石南晨錯身而過的那一刻,石南晨輕輕的歎息一聲。
“公主姐姐,是他自己放棄了活下去的機會,你確定還有救他嗎?”
蘇沫沫腳步一頓,冷聲道:“不知道。”
但即便這樣說著,她卻依舊踏進了光線黯淡的石屋,將麵色晦暗的男人看到眼底,男人手裏握著鋒利的匕首,在自己脖頸上比劃著,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不那麼痛苦的死亡方式。
蘇沫沫眼眸暗了暗:“那把匕首……”
她的聲音引得男人警覺的看過來,眼底的防備和下意識的保護自己的動作將他的心態暴露無疑。
至少在蘇沫沫的眼底,眼前的男人還不想死。
“你……”男人眼底是深深的敵意。
蘇沫沫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道:“那把匕首,剛剛插進了野獸的腦袋,如果你也想死的,可以嚐試和它一樣……”
她抬手,認認真真的在自己太陽穴的位置比劃一下,認真道:“在這裏,用力插進去,你不會痛苦很久的!”
明明她說的是如何死亡,但不知為何,男人卻覺得自己再也無法下手。
他極力的瞪大眼眸,喉嚨一下又一下的吞咽著,著急而渴望的盯著蘇沫沫:“你說它死了?是真的?”
“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出去看看。”蘇沫沫平靜道。
那一刻,男人看著眼前的女人,又看看掌心裏的匕首,不知從哪裏來了力氣,他將匕首狠狠的紮進漆黑的泥土,借著這一絲力道,慢吞吞的單腿站了起來。
然後,他搖搖晃晃的依靠著石屋牆壁,一點點磨蹭到了圓孔的位置。
天色已經黯淡,卻依舊可以無礙他觀看屋外的場景。
那個折磨了他許久,甚至差點奪去他生命的野獸,此時悄無聲息的躺在了地麵,它像是一座小山,安靜無害。
“你殺了它,你竟然殺了它……哈,哈哈哈哈……好啊,它死了,真好!”
男人灰暗的神色在這一刻忽然點亮,他猛地扭頭看向蘇沫沫。
“是你救了我吧!可以請你帶我從這裏出去嗎?我想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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