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姚晶語錄:人之所以軟弱,歸根結底,隻有三個字“舍不得”。能夠狠下心,能夠舍去,那這個人就能足夠堅強。隻是,還有一句話叫做“剛則易折”,就這點來說,人還是有些弱點的好。

城市裏的緣份就是這麼奇怪,可能一直相見不相識,也可能僅僅因為同乘了一次電梯就迅速地熟絡起來。

鬱芝自從把姚晶想像成那種婚前同居而且男朋友還相當大男子主義的女人之後,隻要遇到她,就會和她打個招呼,閑聊幾句。

姚晶琢磨了一下,估計鬱芝可能是在心理上起了某種程度的共鳴,把自己當成了多年前的她,這才在精神上放鬆了警惕。

畢竟,一個人麵對一個完美得似乎神的對象,最可能的是自慚形穢;可如果知道這個神平時睡覺打呼磨牙而且睡覺還不洗腳後,那心理上的差距一下子就縮短了。

期間,劉宏來看過姚晶一次,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在她開門之前,隔壁的房門先開了。

那個突然探出來的明顯帶著審視表情的女人腦袋讓他驚了一下。

還好姚晶在他有更多的反應之前,把他拉進了房裏。

“你鄰居怎麼回事?沒毛病吧?”劉宏不高興地問,任誰也不會喜歡被人用那種目光打量。

姚晶苦笑了一下:“還不是你惹的禍?”

“我怎麼了?”劉宏不解。

“你上次在我這裏嚎那一嗓子,左鄰右舍全聽到了。別人還好,就剛剛看你那人,她叫鬱芝,這幾天一直貼上來跟我說話,還不停地打探你的情況。”

“她什麼意思啊?”劉宏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如果他記得不錯,之前姚晶說過她有老公孩子吧?一個結了婚的女人用那種眼光看人合適嗎?好像品評貨物一樣。

兩個人正說話時,傳來了“咚咚咚”的鑿門聲。

從聲音上判斷,那人用的力氣太大,已經說不上是“敲門”,隻能稱為“鑿門”。

是隔壁。

確切地說,是隔壁鬱芝那裏。

姚晶和劉宏對視一眼,都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鬱芝打開門,迎麵就是一股酒氣撲過來,她不由臉沉了一下,責怪地說了一句:“怎麼喝這麼多的酒?”

孫鑫扶著房門,打了個酒嗝,一擺手說:“哪兒那麼多的廢話!一邊呆著去!”

孫鑫和鬱芝的感情還算不錯,畢竟結婚十年,又有一對兒女,就算愛情早轉變成了親情,可那畢竟是另一種不易磨滅的感情。

但這是在孫鑫沒喝酒的情況下。

孫鑫有個毛病,就是愛喝酒。他酒量不大,說不上沾酒就醉,但絕對喝不了多少。

有人喝多了愛睡覺,有人喝多了愛唱歌,他屬於其中酒品最不好的那種:一喝多就開始耍。

“耍”是X市比較流行的一個字,伴隨著這個字而來的幾個含意,都是不太好的,比如說,耍牌,再比如說,耍酒瘋。

剛和鬱芝結婚的時候,兩人感情還新鮮著,再加上那時候鬱芝有工作,底氣壯,他又知道自律,所以頂多是酒後抱怨幾句。可隨著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後來又有了孩子,鬱芝天天窩在家裏成了家庭婦女,這種抱怨就升了級。

先是沒事找事兒,橫挑鼻子豎挑眼地挑老婆孩子的毛病,之後就是摔盤子砸碗,要是在外麵憋了氣,甚至還會揚巴掌抽自家孩子幾下。

一次鬱芝擋在了孩子麵前,結果孫鑫那巴掌下去把她的臉都抽腫了,可想而知用了多大力氣。

雖然酒醒以後他自己很後悔,但隻要沾了酒,他立馬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鬱芝知道他的臭毛病,不想和他吵,把他扶到床上,正要洗條毛巾幫他擦臉,就看到他半支起身子,一下子吐了出來。

嘔吐物一半流到地上,一半灑在床上,整個房間裏都彌漫著難聞的氣息。

鬱芝“哎呀”一聲。床單還是她昨天才新換上去的,沒想到剛鋪一天,就“光榮”了。

她趕緊拿來一個裝髒水的桶放到床邊,免得他再吐。接著就把床單撤下來,扔到衛生間,又把地麵收拾幹淨,其間孫鑫果然又吐了幾回。

鬱芝忍不住抱怨起來。

她和孫鑫是大學同學,那時候她青春靚麗,孫鑫也算一表人才,兩人站在一起,相配得很,學校裏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兩人感情一直不錯,雖然他獨斷專行了一點兒,可鬱芝覺得那是因為他在乎她,大學畢業一年多,兩人就結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