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濯從宋青苒那兒剛走,蕭靈兒就出門了。
今日的裝扮是昨天晚上宋青苒幫她搭配的,一襲鳶尾藍宮裝,去掉複雜繁縟的墜飾,頭上僅一支金累絲燈籠簪,以及一支流蘇步搖。
奢華而不張揚,跟她往日的習慣多有不同。
到皇城門外時,各家馬車都在這兒停下。
蕭靈兒一下鑾駕,就看到不遠處秦朝陽在四處張望。
她本懶得搭理他,奈何她身份貴重,臣子女眷們見狀,紛紛過來行禮。
蕭靈兒扯了扯唇,讓眾人免禮,這才望向別處。
秦朝陽見狀,立馬竄了過來,嘟囔道:“你怎麼現在才到,早知道我就去接你了。”
蕭靈兒白他一眼,“我又不是沒長腿,誰要你接了?”
“我還不是怕你……”跟北齊那位公主撞上。
後麵的話,秦朝陽沒說全。
畢竟那是夢裏的事,他也說不清到底準不準。
總覺得蕭靈兒一會兒見著北齊公主,會跟夢裏一樣開口就是一波陰陽怪氣,乃至於到了宮宴上還非要跟人一較高下,結果輸得一敗塗地,最後鬧了個大笑話讓晉安帝顏麵盡失。
“怕我什麼?”
這人今日說話吞吞吐吐的,蕭靈兒覺得很奇怪。
秦朝陽攤手,“還能怕什麼,自然是怕你迷路咯。”
蕭靈兒:“……要不還是讓太醫再給你看看吧,我怕你的腦子留下後遺症。”
開什麼玩笑,皇宮是她家,她回自己家能迷路?
“蕭靈兒!”
秦朝陽的神情忽然認真下來。
“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想說,一會兒見到北齊公主你能不能……”
秦朝陽話還沒說完,不遠處就傳來騷動。
原來是北齊使團的車駕到了。
由六皇子宗政麒和丞相薛海騎馬打頭,兩旁護衛神情冷肅,中間是一輛寶馬香車,那馬兒通身雪白,毛色光滑漂亮,一看便非凡品。㊣ωWW.メ伍2⓪メS.С○м҈
眾人心知肚明,馬車裏的便是自打入京就未曾露過麵的明珠公主宗政瓔。
紛紛站往一旁。
秦朝陽下意識拉了蕭靈兒一把,將她擋在身後。
蕭靈兒踢了踢他的小腿,“你幹什麼?”
秦朝陽回頭道:“反正你又不喜歡她,見她做什麼?”
他的本意是阻止蕭靈兒和宗政瓔的第一次見麵,免得蕭靈兒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出醜。
豈料蕭靈兒會錯了意,一把揪住他耳朵,“合著我不喜歡,就你喜歡是吧?還眼巴巴地瞅著,這是惦記多久了?”
秦朝陽疼得倒吸口氣,“嘶——疼疼疼,姑奶奶我錯了我真錯了,你趕緊鬆手!”
蕭靈兒哪肯。
若擱在以前,秦朝陽怎麼刺激她,她都不會輕易生氣,反而會刺激回去。
可現在,秦朝陽是她未婚夫。
都快要跟她成親的人了還敢惦記別的女人?
秦朝陽無奈,“我都沒見過那位公主,怎麼惦記人家,就算要惦記,也該是惦記你吧?”
蕭靈兒渾身一震,滾水燙手似的一把鬆開他,“你、你以後少胡說八道!”
二人說話間,北齊車駕停下,宗政麒看到蕭靈兒,帶著薛海和護衛們過來行禮。
明珠公主宗政瓔也在婢女的攙扶下緩緩走出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