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胡雨萱那勾魂奪魄的眼神,周子強心頭一顫,再做不到心如止水。
“雨萱,咱們說點別的吧。我現在沒有別的心思,隻想要錢。”周子強岔開話題,他實在害怕被胡雨萱引導,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始終有一個地方留給胡雨萱的。
初戀,摯愛,不會輕易忘記。
胡雨萱笑了笑,又給周子強續了一杯紅酒,“錢的事好說,隻是我把錢給了你,就能解決你眼下所有的事情嗎?”
“差不多,能吧。”周子強不敢明確,他現在也不確定,十萬塊錢到底夠不夠。
他很討厭這種不確定感。
那種感覺,就像在海上漂泊的一葉扁舟,沒有歸路,沒有港灣,更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走?曾經他跟胡雨萱分手後也有過這種感覺,在茫茫人海中,突然不知所措。
他曾經以為,徐曉婉會是他停泊的岸,可跟她過到今天,他越過越迷茫了。
他能看見徐曉婉為家庭的努力,也心疼她一個孤弱女子不容易,可在他們都朝一個目標努力的時候,家庭卻越來越不堪重負。
而造成這一切困境的主要原因,就是徐曉婉娘家那邊割不斷的骨肉親情。
割斷,不可能。
放棄不管,她也做不到。
周子強一開始還願意陪她同甘共苦,可現在他愈發覺得,她娘家就是欲壑難填。
胡雨萱看他一臉不安,委婉一笑,“錢,我讓人給你打到賬號上,別的事我也不便多說。有難處,你就聯係我。”
她故意裝的很大度。因為她料定,周子強這種情況,這次拿了錢,以後還會找她。
周子強聽後,頓時感激,“謝謝你。”他看著胡雨萱,一改暴脾氣,溫柔的說。
胡雨萱不以為然的一笑,端起酒杯又敬向他,“再陪我喝兩杯吧!我在老胡家心情非常不好,身邊也沒有別的朋友,今天咱倆就當對方是個老朋友,多敘敘舊吧。”
她說話時,滿眼落寞,心裏空空的,此刻她絕不是套路周子強。
周子強也能看出胡雨萱的傷感,酒杯一舉,陪著她一杯接一杯灌了下去。不單是陪她,也在慰藉自己。
“雨萱,你跟老胡的感情還好嗎?你現在那麼有錢,怎麼還會心情不好呢?”周子強借著兩分醉意,對她關心滿滿。
胡雨萱聽罷,一聲咳嗽,差點被酒嗆到,“不怎麼樣!要是好,我又怎麼會忘不了你。我在老胡心裏就是個物件,就是他炫耀成功的物件。我又沒為他生個一兒半女,要是能生一個,我也不會這麼受委屈。”
“你們為什麼不生一個?”
周子強對胡雨萱突然心疼,他知道在男人的心裏,孩子始終很重。
胡雨萱又一聲輕咳,濃濃的酒水嗆的她直流淚,“他不行了啊。他那方麵不行,一年沒兩次,他歲數越大越不行,我想做試管他也不肯,為了證明自己能行,寧可花大價錢喝補品,補了半天還是那樣。一分鍾了事,我現在就是守活寡。”
她說完,一臉苦笑。
周子強搖頭歎息,“你當初不是要說要找有錢人嗎?他有錢就好了啊,總不能事事都順你的心,對吧?”
“對呀,隻是......”胡雨萱的眼裏積滿了淚,看著周子強心裏犯疼,“我還年輕,怎麼能守一輩子活寡?該怎麼辦?”
周子強明智的勸了她幾句,“如果你耐不住寂寞出軌了,那老胡的財產你很可能一分都落不著。就像你說的,你沒有孩子,連爭財產的資格都沒有。如果你願意放棄現在的富貴,等遇見了真正合適的男人,你就奮不顧身的離開,追求自己的幸福。反正你自己想明白,這些事,問你自己的心。”
胡雨萱冷笑,“真正合適的男人?除了你,這個世界上還有真正合適我的男人嗎?子強,咱倆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如果我沒有結婚,可能會有可能吧,但是我結婚了,就沒有可能了,雨萱,你好自為之。”周子強已經醉意朦朧了。
他看向胡雨萱的眼睛裏,分明有情有義,卻說著無情無義的話。
胡雨萱知道他在想什麼,也知道他內心的抗拒,她又強灌了自己一杯酒,“我們兩個,注定這輩子都是傷心人。”
夜,不覺已深。
徐曉婉在家裏,哄了驚喜,哄歡喜,兩個小孩子鬧騰的很歡,她、楊四女、加上保姆,三個人分工照顧,都還覺得很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