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三。
應天府,紫禁城,奉天門外。
天微微亮。
文武百官便等候在了朝房前。
“詹禦史,今日風頭可得讓你出盡了,那《歌鳳陽學府書》寫的確實好啊。”
“大人說笑了,文書也不是我寫的,我不過借花獻佛罷了。”
“哈哈,能討陛下歡心便好,陛下如今對鳳陽府是愈發重視了。”
雖說有著紀律,但文官們還是忍不住竊竊私語。畢竟在奉天門外,禁衛們也看得不算太嚴實。
砰,砰,砰。
三通鼓響,二門大開,一隊隊官軍旗校率先進入排列。
文武百官也肅敬了起來,紛紛按照品級,在左右掖門前排隊。
文左武右,隨著鍾鳴聲響而入,在金水橋南,又等候鳴鞭聲響起,在鞭聲中依次過橋,進入禦道兩側候立。
奉天殿外,文武百官聚集。
在百官身後,皆有校尉相向握刀布列。
這便是朱元璋和其他皇帝相比的不同之處,一般來說是文武百官在殿內等待,然後才是皇帝登上禦座。
但在朱元璋這裏,則是他先坐好,百官才進來。
不得不說,在朱元璋的注視下進入奉天殿內,臣子的壓力那是相當大。
必須要時刻小心自己的走向,若是出現混亂,那自然免不了一頓訓斥,甚至是挨打。
所以大臣們進入的時候,基本都是低著頭的,不敢直視。
隨著禮樂聲響起,在一聲鞭鳴中,一道“入班”喝唱聲。
文武百官魚貫而入。
紛紛進入禦道行禮,山呼萬歲後,禮畢謝恩。
奉天殿外,錦旗招展;
奉天殿內,百官肅立;
百官之前,太子朱標,恭王朱棡依次站立。
這時,唱奏事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
鳳陽府,蜀王府門口。
今日是宋懌來此的第七天,四舍五入,便是“他”的頭七。
宋懌正迷糊的打著哈欠,準備去府衙門口看榜。
昨日喝的爛醉的他,現在都沒緩過神,早上也是在呂鴻朗攙扶下,才出了屋門。
不過這會倒是清醒了不少,他那迷離的眼神,貌似看見一人著急忙慌的朝自己走來。
揉了揉眼,才看清那是朱椿。
朱椿走上前,帶著幾分質問的語氣說道:“昨晚那事,是你幹的?”
“什麼事啊?等看榜完再說唄。”宋懌有些不耐煩的應道,頭痛的很,不想回憶。
抬過又看著朱椿那急切的眼神,以為是詩會那攤子事。
便有氣無力的說道:“應該是我幹的吧。”
“可你這就把信國公得罪死了呐。”朱椿激動的說道,接著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道:
“算了,畢竟不是你的錯,我會想辦法的。”
宋懌是半點沒聽懂,這詩會打了那湯昱的臉,就給得罪死了?信國公心氣這麼小的嗎?
看著朱椿愁得像苦瓜似的臉龐,不解的問道:“咋了嘛,有這麼嚴重嗎?”
朱椿卻是沉著臉說道,“那能不嚴重嗎?怎麼能叫錦衣衛去呢,現在事情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宋懌貌似聽出了,這好像同自己想著的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