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
正沏茶的朱椿,莫名打了幾個噴嚏。
心想,這宋懌咋又罵我。
宋懌此刻倒是與湯昱一塊,大眼瞪著小眼,朱椿也沒囑咐幾句,湯和同樣是如此。
看著眼前尷尬的氣氛,湯昱先忍不了了,開口問道:“你昨日,為何會知曉,是不是有人賣了消息給你。”
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
宋懌沒說話,一臉懵逼的撓著頭,大腦飛速運轉想著,算是嗎?
錦衣衛是劉大同喊的,但劉大同是被他喊走的,四舍五入,等於他通知了錦衣衛,倒也沒毛病。
“我說,是個巧合,你信嗎?”宋懌鄭重其事的解釋道。
湯昱臉上莫名多出幾分不解與惱怒。
“真是巧合,我沒有痛打落水狗的習慣。”宋懌是一臉平靜的說道。
湯昱有些崩潰,貌似宋懌真沒理由糾纏自己不放。
畢竟,次次吃虧的都是他自己。
“那錦衣衛為何會在那?”湯昱仍是不解的問道。
宋懌沒有言語,畢竟他也不清楚,劉大同是如何招呼來的,甚至呂鴻朗也未曾跟他提及過半句。
湯昱自顧自的明白了些什麼。
所以一路也隻是,他在跟空氣鬥智鬥勇?
“你想不明白,為何你會對我有如此大的敵意。”宋懌疑惑的問道。
“若是您信國公嫡長孫的氣量,真隻有這般小,那我也沒什麼可問的了。”
宋懌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他每次同湯昱相遇,總會發生衝突。
而大多數時候,他們的初衷都並非此,甚至雙方都在一定程度上選擇了避讓對方。
湯昱卻是一臉憤懣的回懟道:“是你朱家,不肯放過我們,我祖父已經告老還鄉了,為何他朱椿還要如此。”
“此言何意?”宋懌若有所思的說道。
“椿哥兒,可從來沒有想過,要針對信國公,甚至,你信國公府一直與朱椿交好,不信你大可問你祖父。”
湯昱聞言,卻是愣在了原地。
“莫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湯昱也立馬清醒了過來,問道。
腦海裏漸漸回想起了一些事,無論是秋水樓那回,還是賢集樓時。
衝突爆發的有些意想不到的順利,更像是有人在他倆間供火似的。
他對朱椿的這般成見,都來自一人——李修明。
“李修明。”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宋懌是明白了,這便是湯和的用意吧。
要借他之手,把事實攤在湯昱麵前。
隻有湯昱自己不想求死,那湯和多少還能保下他的命。
湯昱也想起了與李修明初見時,他不經意說出的那句話,“陛下對功臣當真是關切,離了應天,還不忘讓蜀王“照料”一番信國公呐。”
……
而樓上,朱椿也耐心的沏好了茶,給湯和倒上。
湯和茗了一口,說道:“謝過殿下,茶不錯。”
“湯伯,非要走這一趟嗎,會惹得父王不高興的。”朱椿卻是岔開了話題,提醒道。
湯和沒回應,他自己也知道。
隻是指著宋懌,平靜的問道:“這便宋大哥的孫子吧,精鹽也是他弄出的吧,那劉姓小子看著就不像。”
朱椿剛要解釋,便被打斷。
湯和淡然說道:“那篇文書,大抵也是他寫的吧,心思太多了,也不好,陛下不會喜歡的。”
“真不是,湯叔,怎麼可能呢。”朱椿連忙辯解道。
湯和卻是沒聽見似的:“那詩更是一絕,年輕人就該這樣的心氣。”
“但不得不說,是個妖才,湯昱輸給他,不冤。”
“這樣的妖才,我隻見過一個,便是陛下。”喵喵尒説
朱椿訕笑道,“言過了,湯叔。”
“告訴他,我湯家不會再插手鳳陽府的所有事,包括他心心念念的走私路。”湯和思索了一番,鄭重其事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