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駐所。
“宋師,今日不來了嗎?”王虎是等的有些不耐煩,疑惑的問道。
趙隆仍是一臉平靜的說道:“會來的,宋師說過,會來的。”
聞言,下麵一眾錦衣衛也是齊齊點頭應允。
宋懌,已經在無形中,成為了錦衣衛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一旁默默觀察的蔣瓛也是沉默著,沒有反駁。
良久,仍是無聲響,無動靜,一眾錦衣衛都是靜默無聲的矗立在駐所門前,無人言語。
“十分鍾。”蔣瓛不動聲色的說道,沒有出言解釋過多。
這已經極限了,即便他們全速往郊外趕。
一分鍾,兩分鍾……直至十分鍾到的那一刻,這數百錦衣衛都未曾動彈過一步。
他們都在等待,在渴望著那個男人的出現。
可終歸是沒有,沒有出現,甚至未曾有過一人,從這錦衣衛駐所經過。
沒等蔣瓛開口言走,這數百錦衣衛便是齊齊轉過身,朝那蜀王府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便徑直朝郊外的方向走去。
他們知道,必然是有變數了,而此番,得靠他們自己了。
本以為氣氛要壓抑不堪的蔣瓛,望著那百人前進的身影,想著出言勸慰幾句。
可當他走上前,看見眼前數百錦衣衛的神色,那一臉輕鬆,甚至是麵對笑容的神色。
卻是一點再說不出那寬慰的話語。
過了好一會,他是想明白,才不禁笑出了聲。
“我竟然差點,便忘了宋師的教誨。”蔣瓛是搖著頭,喃喃自語道。
他們可是錦衣衛,全大明最精良的部隊,宋師不曾出現的時間裏,不是依舊照常“東升西落”著。
而用宋師的話說便是,“存在即合理,換一個層麵,便是你應該存在,在於你應當有價值。這風口浪尖的命運車輪前,錦衣衛是最不缺乏價值與能力的那批人。”
蔣瓛訕笑著說道:“而今,便當是推動命運車輪的第一步罷了。”
“計劃,照常執行。”趙隆望著這微妙的氣氛,輕聲說道。
他是未曾料想過,宋懌會來不了。
但宋懌的計劃書裏,卻是料想到了,甚至給了那詳盡的規劃,與改變。
畢竟在宋懌看來,他自己也是個變數。
甚至與每一步的規劃中,宋懌是反複提及,若他為能出現,便交由一個最有話語權的,予以管理布局,保證執行力到位,便能一切無差錯。
……
與此同時,被這數百錦衣衛掛念的宋懌,正在騎馬趕來駐所的路上。
他是一把方孝孺與藍玉招呼進屋,便是接機跑路,從蜀王府出來,順帶把人交由的朱椿與藍問雪二人。
藍問雪是一路上半句話沒說,宋懌吩咐著些什麼,她也是輕輕點頭應允,沒了那昨日咄咄逼人的模樣。
主要是這連番都打擊,讓她一時有些認知崩潰。
不禁想起昨日那“高高在上”職責宋懌的模樣,精神焦爐,心態崩潰下,更是將這門客不來的屎盆子,一股腦全甩宋懌頭上了。
可這現實的裝逼打臉來的著實快,依然,門客便來了,因為他宋懌而來了。
來的還是那遠近聞名的方孝孺,卑微上門拜訪,湊著臉套近乎,求著宋懌。
可這就算了,那自家的爹爹藍玉,也竟如此,這讓她接受不了。
畢竟那可是藍大將軍,可是她藍問雪的爹爹,可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偉大的男人。
雖然比起方孝孺的癡狂而言,稍遜了幾分,可仍舊是遮掩不了,他趕著往上湊的事實。
此番種種,將她藍問雪打擊的啥也不是。
“椿哥兒,這便是證明你價值的時候了。”宋懌也是看出了,在門口那朱椿的尷尬,這便對症下藥的“蠱惑”道。
倒不是他非要“鞭屍”朱椿,而是這兩位的分量著實夠重,也就朱椿與藍問雪能夠接待的住。
並且相對而言,也就朱椿的承受能力強些,還能抗住他的後手。
至於藍問雪,他是不敢再刺激了。
言罷,朱椿與藍問雪是硬著頭皮,往裏走去。
可還沒等兩人開口呢,那方孝孺與藍玉便是急忙起身,又是異口同聲的問道:“宋懌呢?”
宋懌這滑頭的名聲,他倆是早有耳聞,這宋懌一會不見,他倆都是有些坐立難安。
聞言,藍問雪倒是率先上前,與藍玉扯起家常,
“爹爹,望著你我又想起阿母了,不知道她身體可好……”
藍問雪是借著話題,有一茬沒一茬的寒暄著,問候著。
一時沒反應過來的朱椿,也是急忙上前,與方孝孺有一茬沒一茬的扯起了儒學,順便談著那宋濂。
畢竟,朱椿也算是宋濂的學生,算起來,他可還得叫方孝孺聲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