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尋死……”
她已經到了元嬰期，腳尖輕點，哪怕隻是點到了空氣，也憑空翻身一躍。
不僅她落回了山巔，連帶著，也把少年給翻了回去。
少年落了地，手還緊緊的抓著鳳綿綿的手腕。
不過，兩人麵上，那炙熱的火山炎氣已經沒有了。
他麵色複雜的看著鳳綿綿：“你……”
鳳綿綿歎息一聲，認真的看著他：“我記得了嗎？不是我不帶你走，是你不能走。”
少年張口就想反駁：“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怎麼可能會不想走？我這麼多年，日思夜想的就是……”
鳳綿綿一雙眸子清澈，閃著淡淡的憐憫：“那你還記得，那天，離開火山之後，我們幹了些什麼嗎？”
少年立刻說道：“當然記得，我們又經過了一片林子，然後到了霧氣漸漸消散的地方……”
他怔住了，一雙眸子裏閃著茫然。
“我，我們後來幹了什麼？”
他看著鳳綿綿，喃喃的問道：“為什麼我記不得？”
鳳綿綿靜靜的看著他，不做言語。
他收回了手，按著自己的眉心，使勁的揉了揉，額頭一片紅。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能想起來，他忘掉了什麼。
鳳綿綿不再看他，翻身又跳下了火山，這一回，她攀著山壁上的突起岩石，把一滴血彈到了火紅的蛋上。
鳳凰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跟岩漿的顏色一樣，火紅，又帶著淡淡的金色。
看著鳳綿綿跳進了火山口，少年臉色大變：“姐姐……”
他趕緊撲上前，看到鳳綿綿的手攀附著岩石上的突起，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的臉色煞白，哪怕待在炙熱的火山口，仍舊是臉色發白。
他想起來了。
他不能走，他也走不了。
並非是姐姐騙了他，而是……
他的命便是如此，此生注定不老不死，不散不滅，永遠成為這一片曆練森林的養料，永遠走不掉。
“姐姐，你上來吧，我送你走。”
少年喃喃說道。
鳳綿綿看著蛋殼裂開，有紅光從蛋殼裏閃出，想來大花是要破殼了。
她看一眼少年，就知道他已經恢複了記憶，滿心複雜之下，鳳綿綿又回到了山巔。
“抱歉。”
她歎息一聲，站在少年的跟前，聲音幽幽：“我無法帶你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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