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
年前的最後一個工作日。
馬上就是連續5天的假期。
一大早,三大爺閆埠貴就帶著老大閆解成去了軋鋼廠。
沒費多大功夫,就在食堂7班的後廚找到了張燕鴻。
7班的人都已經知道,今天就是張燕鴻在7班工作的最後一天。
過了年回來,張燕鴻就要去農場了。
大家都搞不懂。
食堂的工作雖然辛苦,不過比起去農場,還是要舒服多了。
這個新來的小子怎麼就會閉著眼往火坑裏跳。
也有消息靈通的聽說,昨天,就是這小子在1班那邊給領導做的小灶。
“可顯出他能耐來了!”
“年紀輕輕,就不肯腳踏實地。”
“偷奸耍滑,見縫插針的本事倒學了個十足!”
“還以為走了個胡阿佑,新來的能好一點。”
“結果,還不是個不老實的!”
“人家1班的傻柱熬了多久!直到做了班長,才敢給領導做小灶。”
“他才來了幾天呀!”
“趁著傻柱不在,居然也敢給領導做小灶了!”
“傻柱不在,難道就不會去叫一聲嗎?”
“聽說,這小子,還跟傻柱是住一個院的!呸!”
有人看不慣張燕鴻的行為。
“哼!要依我看,這小子的廚藝肯定是不到家的。”
“切菜倒是一把好手,以後倒是可以專門幹切菜的。”
“不過現在好了。”
“自己手藝不到家,卻上趕著往小灶那邊靠。”
“怎麼樣,做砸了吧!”
“現在連食堂都呆不下了,直接發配去了農場。”
“我看呀!就是活該!”
也有人不相信張燕鴻是自己主動報名去的農場。
認為他是做的飯不好吃,得罪了領導,才被塞去農場的。
三大爺來的時候,隻見到張燕鴻一個人在收拾殘羹剩飯。
其他人都在說著風涼話。
閆埠貴有些尷尬,看來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閆解成則覺得自己根本不該來。
為了區區一個臨時工的名額,自己和父親卻要跑來求一個比自己還要小的少年。
而且這個少年,哪怕是在食堂,也是不受待見的存在。
又哪裏會有能力幫自己解決工作的問題。
閆解成也聽說了。
不久之前,張燕鴻還是在金屬鑄件廠工作。
他真那麼有能力,怎麼會別人說換工作,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還不是乖乖跟人家換了工作。
18級練習生的確是不如10級炊事員工資高。
可再怎麼說,18級練習生出來,別人也會尊稱一聲技術員。
19級炊事員,不還是個廚子嘛!
說出大天去,廚子還是體力勞動者,工作辛苦,前途也談不上多好。
技術員,那可是能坐辦公室的。
說出去好聽,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
然而,打臉總是來得那麼快。
張燕鴻從自己的儲物櫃裏取出一張表格讓閆解成填好。
“三大爺,您先坐,我陪解成哥去領工作服。”
這什麼情況?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就在剛剛,閆解成還不是軋鋼廠的職工。
所有人也都看得出,這個叫閆埠貴的小學老師,領著兒子來食堂7班,是來報到的。
然而,所有人都搞不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新人報到不是該去人事科嗎?
什麼時候可以直接來食堂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