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說到這裏,氣的嘴唇顫抖。
“我悔呀,我恨呀!早知如此,當初即便是打斷了朝陽的腿,也絕對不會讓他做出這等糊塗事!本以為把趙陽加進他們府中,是委屈了他,我看!這事還有的說頭呢,說不定裴家故意的!就憑他膽敢調換皇家骨肉,這事兒都能做出來,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這種殺頭之罪都敢犯,這個裴正可是膽大包天的很呢!”
太後氣的眼眶發紅,語氣帶著幾分陰陽怪氣。
“你向來器重於他!我勸皇兒還是好好查一查!皇家權威在他眼中根本什麼都不是!就怕他陽奉陰違!他這是拿著皇家對他的信任踐踏呀!”
皇上聽到太後的話,也是臉色陰沉,一想到因為裴少懷是顧錚之子,裴正又一副十分器重裴少懷的樣子,不僅僅是齊家的人脈,甚至皇上在各處都給予了裴少懷方便。
當然,如果隻因這一點,皇上自是也不可能委以重任,最主要的是,他十分欣賞裴少懷的人品。
忍不住感歎一聲,齊家真的很會調教人。
可是現在卻告訴他,這人與齊家與皇家沒有一點關係。
“皇上!我知道你為難,隻是,此事到底要解決,反正我人老糊塗,早就已經做錯了事情,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一條道走到黑,那也是可以的,你就全當不知道吧!”
這事還真不能明著說,甚至皇上都不能拿這事兒去懲罰正陽侯。
如果拿著這事情去懲罰正陽侯,也就擺明了皇上不知道正陽侯竟然調換了皇家血脈。
而正陽侯作為皇上的心腹,忠心岌岌可危。
“母後!”皇上皺緊了眉頭,他真是恨不能砍了正陽侯的腦袋,這老匹夫簡直是拿自己當猴耍。
隻是,如果真的揭露了兩人的身份,那麼他們所做的一切,所給予的裴少懷的所有,都成了一場笑話。
當年就因為朝陽的任性妄為,導致皇權籍籍可危。
還是新皇登基,盡力修複皇權,也好,在20多年已經過去,當年的事情也算是過去了,可是,卻沒想到竟然如此。
就在這時候,忽然大殿外麵傳來了聲音:“母後!您在裏麵嗎?你還好嗎?身體怎麼樣?”
竟然是顧崢來了。
太後與皇上對視一眼,太後皺緊了眉頭,有些擔憂,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跟自己的女兒去說這件事兒。
皇上也調整了表情,對著門外喊道:“進來吧!”
隨後,大殿被從外麵推開,隨著顧征進來的,還有其他人,大太監榮炳一眼看便看到了摔倒在地的椅子,趕忙對著身後使了個眼色,很快便有幾個小太監上前把椅子扶好。
皇上已經收斂了神色,讓開了太後身前的位置,古箏進門意外的看到了皇上,慌裏慌張的行禮,隻是禮還沒行完,就被皇上揮了揮手。
“行了,哪那麼多裏都是一家人!”顧崢聽到皇上這麼說,剛蹲下去的膝蓋立刻站直了。
“皇兄也是聽到母後生病來看母後的嗎?母後你怎麼樣了?我第一時間聽到並急急忙忙的趕來了宮中,你沒事吧?身體怎麼樣?臉色怎麼這般蠟黃?這些太醫院的太醫怎麼回事!母後天天請平安脈,就是這麼給請的?”
顧錚一進來就撲到了太後麵前喋喋不休。
太後聽到顧崢的話,卻是露出了笑容:“不愧是兄妹,說的話都一樣的!這關太醫院什麼事兒,我的身體我知道,我不過就是一時情緒激動。”
“怎麼會情緒激動呢?是誰惹你生氣了嗎?該不會是為了我吧母後冤枉啊?這些日子我可安分守己呢!”
顧錚聽到太後的話,立刻說道。
太後聽到顧錚的話,神情複雜,不是因為顧征,卻也是因為顧錚,又怨又恨,自己的女兒活了半輩子,竟是個糊塗蟲,也許是先皇看不過眼,這才讓自己的女兒誤打誤撞,一想到查到的事情,太後就一陣後怕。
要不是女兒誤打誤撞的救了裴少卿一命,想來自己這從小苦到大的外孫,便要沒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