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兩人的馬車顛簸著來到了戲院,聽著裏麵傳來悠悠的唱戲聲,南煙不禁放緩了呼吸聲,怕驚擾到裏麵的人。

“走吧,隨我來,我剛剛讓人去定了位置,我們去樓上看。”陳逸飛也是悄聲說道,帶著南煙繞路走到樓上。

踩著嘎吱嘎吱響的木梯,南煙的視野也是一點點開闊起來,這陳逸飛選的位置不錯,雖然是在左側,但是並不妨礙聽戲。

說是個隔間,倒不如說是個隻是拿了個東西擋住而已,每個桌子兩側都是有屏風遮擋的,隔有一段不遠的距離,讓別人看不清也聽不清。

南煙平日裏也不愛聽戲,雖然也會跟著其他人來一起來,但是那都是別人家作法事,每次都是把人都遣走了的。

或是直接請來一個戲班子到家裏來唱,大家坐的齊齊的,聽台上的人咿咿呀呀的唱。

像這樣的南煙卻是沒見過,三麵隔著屏風,就連對著戲台那一麵也是有一個簾子垂下來,簾子不長,但是卻讓人看不清臉。

而坐在這裏的人卻能一低頭就能看見台上唱戲的人,也不用多麻煩,若是覺得有些擋著眼睛了,可以叫人來把簾子往上麵拉一些。

總的來說,這裏的布置也是不錯的,南煙有些驚奇的看著這個小隔間裏的擺設,倒是賞心悅目,是花了功夫的。

“看南小姐這個樣子,也是很少來戲院的吧,平日裏估計也是沒見過這樣擺的。”陳逸飛看她這麼好奇,笑出聲來。

“的確是沒見過,我之前每次來的時候,這裏的簾子屏風都是撤了的,哪兒有這些東西,我們就直接或坐或站的在這裏聽戲,反正都是認識的,大家也懶得弄那些。”

南煙點點頭,對能夠在這樣的環境裏聽戲感到有些小小的興奮。

“你喜歡就好,”陳逸飛露出笑容,“看戲台吧還是,《竇娥冤》要開場了。”

南煙也不再看周圍,把椅子往戲台的方向移了移,想要看清些。

台上的人唱的用心,南煙聽的也十分認真,她看著竇娥被張驢兒看上,寧死不從,還把對方臭罵了一頓,心裏暢快。

看著竇娥被冤枉,那貪官不分青紅皂白,最後竇娥血濺白練,楚州三年大旱,後來竇娥的父親回來才讓她得到昭雪,南煙又是氣憤又是心疼。

“哎,沒想到這竇娥竟然這麼慘,先是做了他人的童養媳,後來又喪了夫,對婆婆那樣的盡心盡力,最後還被冤枉砍死。

這樣的人,在那個年代裏,估計也是不少吧。”

南煙看完這出戲,心裏一時間有些複雜,她之前自然也是知曉這出戲的,隻是沒想到讓人演出來竟是這樣的感人。

“這也是前朝落寞的原因,有這樣的貪官汙吏在,汙蔑好人,在當時,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冤案。”陳逸飛也是感慨。

“沒有辦法,前朝腐敗,幸好我朝現在興隆昌盛,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不,或許說這樣的事情少之又少。”南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