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三根一聽這話,立刻豎起耳朵,隨即扭頭看過去。
“誰在賄賂官差,罪加一等!”他高聲喊道。
自從北襄大軍退兵,太守大人就下令讓他們把控好城門,不能把來曆不明的人放進來,除了有符牌的人,其他都不準進入涼州城內。
洛家村那裏也是隻派一些熟麵孔往返,新人是無法進入內城的。
葛三根這聲高喊,讓附近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洛西河和洛北山兩兄弟身上。
兩人衣著襤褸,頭發蓋住眉眼,一看就是逃荒多日的流民。
現在涼州城府衙大人們的意思是,寧可錯看十個,不能放過一個,而且沒有符牌本就不能進城。
北襄雖然老實了,北方還有其他部落蠢蠢欲動,誰知道會有什麼事發生。
涼州城外嚴內鬆,才能保持穩定和安全。
看到周圍人瞧著自己的目光愈發不善,洛西河忙把手裏的銅錢收回。
“官爺誤會了,我們並非歹人,而是要進城尋親。”
“尋親?要找誰?”
詢問之際,葛三根已經走了過來,他身上氣勢洶洶,隨著腰包豐厚,在府衙的大人們跟前露臉的次數增多,就連他那個校尉姐夫都不再對他呼三喝四。
有了底氣的葛三根也沒有張揚跋扈,而是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地位。
所以這次太守大人下令,他幾乎嚴格把控進來的每一個沒有符牌的外鄉人。
“二哥,怎麼辦?”洛北山拉扯著洛西河的袖子。
他們不知道緝拿通告有沒有傳到涼州,更不知道守城兵丁是否會認出他們的模樣。
“回稟官爺,我們是從建州來的,家裏人在逃荒的時候走散了,聽說涼州有水有糧,就過來了!”
洛西河說的幹脆,這樣的回答葛三根也已經聽了許多次。
他上下打量著兩人,悠悠說道。
“把臉撩開我看看!”
這一下,不僅是洛北山緊張起來,就連洛西河都感覺到全身的血液有一瞬間的停滯。
他袖子中的手指微微顫抖著。
看著周圍兵丁手中的武器和犀利的眼神,他最終在葛三根的目光中撩開了掩蓋額頭的碎發。
他在賭,賭那通告不一定發到涼州,賭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半年之久,守城將官雜事雲集,根本就記不住他們的相貌特點,更是賭李成一死,也沒有人費心思在這件事上。
葛三根本是隨意一掃兩人的模樣,誰知在看到洛北山的時候猛然心驚。
這人的樣貌怎麼與洛家四郎君如此相像?.伍2⓪.С○м҈
他眼珠子一轉,隨即讓兵丁驅趕看熱鬧的人群,把兩人帶到城門下一處安靜的區域。
洛西河和洛北山被叫過來的時候還有些發懵。
直到葛三根詢問他們的姓名,兩人懸著的一顆心又緊急高高提起。
“怎麼,不方便說,還是不能說?”葛三根的聲音傳至耳畔。
洛北山不知該如何作答,洛西河也緊張的很。
他們種了半輩子的地,老實本分,誰知惹上一場禍事,造成親人分離,家破人亡。
現在還要繼續撒謊嗎?
糾結之時,隻聽葛三根說道。
“你們可是姓洛?”
天!
洛北山瞳孔地震,洛西河忙拉住他的胳膊,但是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