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又胡說,你們什麼身份,也配蕭大公子和你們說話?”

“也是,咱們是什麼人,一群窮酸相的土包子,哪裏配和父親戰場上廝殺永世享受功勳的人說話!”

“就是就是,他自己上戰場首戰失利,被小蕭侯冒險從戰場拖回來有什麼了不起,他父親了不起就行了!”

“你說起這個我就想呀,人家那小蕭侯和他年歲差不多,同樣都是姓蕭的,怎的人家就是戰神了,而有的人卻成了戰場的笑話了!”

“這你就不懂了,小蕭侯沒有父親永世為侯呀,他得給自己兒子弄個永世為侯的父親……”

“有道理,你看那些有父親永世為侯的人,當初可著勁的欺負咱們,憑什麼呀?”

“就憑他父親是英雄,他是狗熊唄!”

“哈哈……”

蔣榮身邊的幾個夥伴,笑的大聲而肆意,一如當初蕭雷肆無忌憚的諷刺他們一般。

有幾個讀書人路過,不由站下腳聽幾人說話。

他們覺得這幾人說話,真是諷刺、酸人的極致典範,當要好好學習下。

“蕭雷,我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不說話?”

蕭雷無奈的看著他們。

風水輪流轉,這個道理早在他不能說話後不久就知道了。

養傷的這些日子,他因為自卑很少出門,所以暫時隔絕了這些傷害,但是一旦出門,這些傷害就不能避免。

沒辦法,誰讓他當初得罪的人太多。

蕭雷當成自己的報應,隻站在那裏應著。

他喪失了嗓音,但是沒失去武力,即使他不能用語言回擊他們,但是他可以用身體。

蕭雷卻什麼也沒有做,隻任這些人盡情諷刺。

“我說你們,枉當官這些日子,竟然這麼多消息也不知道……”

當中最高那人道,“蕭大公子受重傷,雖然撿回一條命,但是失去了聲音。”

“他現在不能說話了,你們想讓他回應什麼呢?”

“哦?”另有人驚訝,“什麼,蕭大公子啞巴了?”

“可不是,啞巴了好久了,你這消息未免太滯澀了!”

“哈哈,這蕭大公子不能說話,豈不是不能炫耀爹了?”

“隻要有心,總是有辦法的!”

蕭雷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任他們說個痛快。

來自家人的輕待,早讓他麻木,這些外來的聲音又如何會再讓他起什麼漣漪。

經曆痛苦,他也能感知別人的痛苦。

今日,他願意當這個出氣包,讓這些人出一出當初他們受的氣。

言語再傷人,也沒有他經曆的那一箭痛苦。

“嗨,你們在幹什麼?”

就在這些人見蕭雷不為所動,變本加厲圍著他盡情侮辱的時候,蕭雷身邊的小廝趕了過來。

“幾位,你們也是朝中有了官位的人,這麼欺負我們公子,不好吧?”

“小子,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是在欺負了?”

“我們明明在和蕭大公子敘舊,蕭大公子,你說是不是?”

“行了,”蔣榮出聲打斷他們,“敘舊敘的差不多了,咱們身上還有別的事,別耽誤時間,快走吧!”

“誒?蔣榮,他當初那麼對你,你怎麼……”

蔣榮捂了那人的嘴,低聲勸道,“過去的已經過去,況且他也是因為戰事負傷,沒必要那麼刺激貶低他。”

剛剛幾人欺辱蕭雷,他看的清楚。

見他們圍著蕭雷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都沒引的蕭雷暴躁如雷,他就知道這人經曆戰爭和死亡的洗禮,與從前的蕭雷已經大不相同了。

他們是文官,沒經曆戰場廝殺,但是京城最近關於當時兩國交戰時的狀況,陸續被一些榮歸的老兵宣揚了出來。

東陵與番邦的首戰,番邦用了鑄鐵的箭矢,力求首戰打擊東陵士氣。

所以嚴格說來,蕭雷雖然有指揮失當之嫌,但也是替後麵的士兵試探了番邦的兵力和武器,屬於身先士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