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咳嗽，楊成無比的熟悉，因為他無數次聽到師傅咳嗽過。
這聲咳嗽就像聲波般的攻擊，讓他的腦海瞬間變得一片空白。他想起了那天自己向師傅提出要學武的場景。
勃然大怒的師傅，讓他變得不知所措。
他在腦海裏瘋狂想著各種托辭，如果師傅再次發怒，那該怎麼辦，如果師傅問為什麼要背著他學武又該怎麼回答？
一係列的問題立刻像敲打而來的棍子，讓他的腦袋仿佛吃了一記猛棍，嗡嗡作響。
楊成覺得身後盯著自己的那雙眼睛，眼中充滿了憤怒，甚至有一絲殺機慢慢浮現。
他硬著頭皮轉過頭來，隻見曲靈此刻正盯著他。眼裏的憤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和的眼神。
而他注意到，眼前的曲靈身形變得更加的消瘦了，臉上也布滿了皺紋，眼圈之處比之以前，又陷進去了幾分。
這樣楊成有些錯愕，他剛剛的感受難道出錯了嗎？
他也搞不清楚，他的五感雖然隨著修煉有在增強，但是這種時刻，他都不太相信自己。
看著這個瘦削的身形，他的心裏一瞬間變得柔軟起來。他知道師傅是生氣的，因此心裏產生了一絲愧疚的感覺。
他原本已經走投無路，險些被王員外打斷雙腿，但幸虧師傅救了自己，將自己帶回了赤霞宗，說什麼也該聽師傅的話。
他慢慢抬起頭，此刻曲靈眼裏並沒有其他感情，反而用一種關切的眼神看著楊成問道：“練得如何了？”㊣ωWW.メ伍2⓪メＳ.С○м҈
楊成有些不敢回答，又低下了頭。
他盯著手中的樹枝，扔掉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心裏竟然尷尬起來了。
他沒想到師傅居然沒有發怒，居然還能關切的問他練得如何。
這讓他對曲靈又敬重了幾分，他低著頭，用一種很輕的聲音說道：“對不起師傅，我……”
但他話還沒說完，曲靈便擺了擺手，道：“你跟我來吧。”
楊成此刻也不知道說什麼，隻得將手中的樹枝丟在地上，然後跟在曲靈的身後。
楊成有些日子沒見過師傅的背影了，隻見他肉眼可見的變得消瘦起來，身上的道袍也比以前變得寬鬆了許多，整個身形變得佝僂了許多。
二人來到藥堂大廳，曲靈躺在太師椅上，楊成站在太師椅前麵，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等待著師傅的責罰。
曲靈沒有問他任何關於這套劍法的問題，而是閉著眼睛，似乎在想什麼。
過了片刻，曲靈開口道：“你那套口訣，練到什麼程度了。”
“回師傅，再有幾天便可以二次散功了。”
曲靈有些動容，略有些驚訝。心道：“修煉速度倒是不慢，也沒有什麼耽擱的樣子。”
但是這個速度仍然不夠，但對於他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他有些感到自己已經等不及了。
“你知道為師為什麼讓你修煉這套口訣嗎？”
“弟子不知，望師傅告知。”
曲靈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頭望著大廳頂部，似有所思的樣子。
他的眼中似乎有了些許追憶的樣子，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你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師傅說，我就聽。”
楊成也有些好奇，這個時候師傅還講什麼故事呢？難道說他想以此來教育自己嗎？
“想想以前，為師也曾是人中龍鳳，也曾風光無限。若不是因為這身傷病，我又怎麼可能屈居在這小小的赤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