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禮貌打招呼:“徐奶奶。”
瞿恂初微微頷首,稱呼就疏離陌生多了:“徐夫人。”
打完招呼。
孫憬樂還是很紳士地朝著電梯裏比了比,送她上電梯。
徐夫人看著他,眼神裏帶著幾分求助的意思。
然後目光又落在了瞿恂初的麵上。
瞿恂初能保持一個晚輩的得體,但沒興趣跟她說話。
沒錯,她就是這麼記仇!
“我先上車。”
說完轉身就走。
徐夫人顯然不可能錯過這個“講和”的機會,急匆匆追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腕:“別走,跟奶奶說說話吧!”
瞿恂初眸色淡淡:“徐夫人,我跟你不熟,沒什麼好講的。放手。”
徐夫人蒼老的眉眼裏滿是不能順遂的哀愁和難過:“就算你再生氣,也不能否認我是你親奶奶啊!”
瞿恂初挑眉:“我奶奶是劊子手,親手把懷著孕的我媽推給瘋子殘殺。”她笑,唇線飽滿而諷刺,“你是嗎?”
徐夫人攥著她手腕的力道一僵:“我真的沒有想到妗喬會那麼瘋狂!”
瞿恂初用力掰開她的手,一字一句譏諷道:“你不止是想到了,你甚至都想好了,隻要懷著孕我的媽死了,你再要死要活地逼一逼我爸爸,他就能娶了那瘋子,不是嗎?”
“你的眼裏,除了那瘋子胸腔裏跳動的那顆心髒,還有別的嗎?”
徐夫人聽得心如刀割:“不!不是的……”
“哦!”瞿恂初不鹹不淡地打斷她的反駁:“有的,你更愛你自己!”
徐夫人得不到孫女的諒解,滾燙的眼淚從她布滿細紋的眼角滾落下來,一臉心碎地看著她:“奶奶真的沒有想要害你媽媽,更沒有想要害你!可你是知道的,你爺爺早逝,他就留了那麼一刻心髒在世上!”
“你們隻知道我逼你爸爸去穩住妗喬!可那顆心髒也是你爺爺的,是你爸爸父親的心髒啊!難道他就不會想要保住他父親的最後一點氣息嗎?”
每次都是一樣的。
明明是她自私自利,差點害死懷著孕的媽媽,害她一出生就被下病危通知,害她隻能靠基因藥物才能保住性命,可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覺得自己的感情就該被全世界認同,所有人都該為她的感情讓步!
哪怕知道兒子已經結婚、哪怕知道兒子深愛妻子,她還是能厚顏無恥地以死相逼,逼自己的兒子去陪伴別的女人!
眾叛親離之後,還能厚著臉皮要求她叫“奶奶”,要求媽媽原諒她!
但凡得到拒絕的答案,就開始哭!
一邊哭,一邊口口聲聲質問她什麼母女,明明也是有相信的人的,為什麼不肯體諒自己心愛丈夫的心。
真把她和媽媽當聖母了!
可惜,她們母女倆都是狠心的代表,沒有佛光可以普照她偉大的感情!
瞿恂初斬釘截鐵道:“不會!如果不是當年你要死要活的逼迫我爸爸,他會選擇活著的愛人,而不是在愛人死後再去惺惺作態!”
“自欺欺人的話,說給你自己聽就好!世上沒那麼多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