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狀態,那種眼神,換做任何人都可能嚇一跳。
但門口的兩人偏偏都是內心強大是主兒。
真實的池瑤比她更陰暗,無動於衷。
瞿恂初唇線挑起不屑且鄙夷的笑色,仿佛在說:無能的廢物!肮髒的蛆蟲!你這輩子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岑纓清晰地看到她的神色,眼前不斷閃過自己在廢棄醫院裏遭受的一切,暴力的進出、黏膩的撫觸、惡心的啃咬,還有她叫天天不應的絕望!
讓她仿佛再次置身地獄,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叫囂著尖銳的劇痛!
她想殺死瞿恂初!比任何一刻都想!
朝著門口的方向撲出去。
卻因為四肢毫無力氣,而狠狠栽倒在地!
岑太太根本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臉著地,頓時一片血嗤呼啦:“啊!櫻櫻!”
瞿恂初翻了個白眼。
還當她的心性變得多了不起,一個嘲諷的笑意都受不住。
轉身一邊走,一邊道:“口齒倒是清楚了不少。”
池瑤是零度共情者,有恩未必報恩,有仇一定加倍奉還。
別說岑纓現在還能說話,就是真的被人折磨成隻能當個腦子清醒的廢人,她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聽她的主治醫生說,四肢神經已經徹底壞死,沒可能恢複,這輩子就隻能坐在床上、輪椅上度過了。舌根神經破壞不重,治療之後能正常說話。”
頓了頓。
她微微一笑,非常有趣的樣子,說:“折磨她、在她不見天日的時候,麻木她的舌頭,讓她做不到咬舌自盡。一旦她能夠離開地獄,自然就不甘心死了,靈活的舌頭還能讓她清清楚楚地表達恨意,卻又對報複之事無能為力,那種恨和痛苦又能分分寸寸地折磨她每一根神經!”
“借岑纓的手害你,又借你的手讓岑纓生不如死。這個顧尛,夠狠,也很會猜度人心。”
瞿恂初鼻腔裏哼出冷意:“從前就知道這是條會咬人的狗,沒想到會有一天咬到自己身上來!”
池瑤笑吟吟的:“一條再瘋的夠,不主動招惹你,你當然不會想著去調查他、防備他。”頓了頓,“還沒找到人?”
瞿恂初皺眉:“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池瑤笑了笑,漂亮的眼眸微彎:“一邊恨著仇人的女兒、一邊又仰慕著仇人的女兒,活在太陽底下卻隻能戴著麵具而活,這種人的心理極度扭曲,最希望的,一定是死在你手裏!所以,等著吧,他遲早會自己出現在你麵前的。”
瞿恂初無語極了。
被個變態這麼關注著,感覺可真的是很不美妙嗬!
在池晶那兒坐了會兒,瞿恂初乘電梯下地庫,準備回去。
“瞿恂初,你給我站住!”
剛要上車,身後傳來一道女音,憤怒、怨憎,又死死地壓抑著。
瞿恂初放下解鎖車子的動作,回頭看了眼恨不能撕碎她,卻又不敢有動作的岑太太:“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