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接到陸晨的消息,臉色陰沉地回到了總部。
他的朋友看到他,都忍不住小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是陸晨遇到了麻煩。”
當天晚上,陸家的少爺被人毆打進了醫院,這個消息很快就在整個幹部圈內流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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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家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
蘇淺淺走入黑泱泱的大廳,卻意外看見二樓南麵的臥室,還泛著幽光。
白州已於前日前往G省考察,但此時房門下透著光。
忽然一陣開門聲響起,從裏麵走出來的男人與樓梯拐角處的蘇淺淺對個正著。
大公子白赫身上穿著居家睡衣,鏡框下的眼睛泛著一層幽光,仿佛夜間的鬼。
不過此時他的確是個鬼,是個晚上偷雞摸狗的那種鬼。
蘇淺淺心裏冷笑,就當沒見過他似的。
對於他從李芸的房中出來,也沒有任何的驚詫。
越是在這種高門大戶中,越是有更多不為人所知道的秘密。
不過就在她要轉身的時候,後麵白赫的一句“妹妹”讓蘇淺淺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而腳下,因為穿著高跟鞋的緣故差點兒沒站穩。
她長這麼大,還真沒有人,會這麼深情款款地喊她“妹妹”。
實際上,白赫長得更像他父親。
雖然這兩兄弟都是偏清雋的長相,但若是細看下,實際上大哥的眉宇之間,少了一份清冷氣質跟底蘊,更多的是浮於表麵的斯文儒雅。
很可惜,斯文儒雅的男人蘇淺淺見多了,且都是人上人的那種骨灰級。
不管是深藏不露,淡定八方的老韓,還是冷峻自恃自有大將風範的蕭牧陽,都能將白赫的這種表麵的儒雅,狠狠地踩在泥裏。
白赫上下打量著她,眼底劃過驚豔,唇邊帶笑:“妹妹這麼晚回來?”
蘇淺淺盡量穩住顫抖的心,柔柔一笑:“嗯,跟京城的同學聚餐。”
她也不想解釋太多,盡可能地扯著借口。
而此時下邊也傳來腳步聲,蘇淺淺尋聲回頭看去,鼻尖驀地聞到一股冷香,是衣服的洗滌的那種香味。
白瑜眉色冷淡的站在她的身後,淡淡道:“讓一讓,堵著路了。”
白瑜長得大概像母親,五官精致清冷,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唇角微往下,有幾分的不近人情,且蘇淺淺能很明顯感覺他對自己的疏遠。
微微讓開一步的距離,蕩起的旗袍下是一截雪白的肌膚。
那邊白赫的眼神一暗,剛要抽回目光的時候,卻恰好看見弟弟的眼底的冷笑。
蘇淺淺和白瑜的房間都在三樓,於是一前一後地回了彼此的房間。
就在她要關上門的時候,忽然聽見白瑜說道。
“這個家你初來,不管看到了什麼,我勸你最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蘇淺淺幹脆抱著胸,倚靠在門邊,挑眉反問道:“譬如?”
白瑜沒回答,眼眸微垂,撞入視線的是旗袍的一角。
他忽然想起,她在舞池裏扭動身姿宛如一朵盛開的海棠,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不斷地旋轉綻放。
蘇淺淺此刻卻笑了笑,但目光落在白瑜襯衫前邊口袋的一個v形卡針時,眼神一凜。
這是今晚上夢幻酒吧入場時候,服務員給每個人發的標記。
據說是酒吧開業叁周年慶典的小禮物。
抽回若有所思的眼神,蘇淺淺才轉身關門。
而白瑜則是將胸口的卡針抽開攥在掌心,也麵無表情地回到房內。
今晚,有的人可以早早進入夢鄉找周公,但有的人注定要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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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陸離坐在前往醫院的車上,隨行的是同區部的三位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