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原來,學校裏的期終考試還沒有考完,他就想離開學校。因為他是班上的後五十名的成員,全班有九十多人,對後麵的六十名後勁生采取了放任自流的原則,隻要在校裏在班裏不搗亂,學不學習老師是不管的,考好考壞也是不管的。他們就象病入膏肓的病人,就象活著的僵屍,就等待著畢業的哪一天,混個中學文憑而已。

張一凡覺得這樣下去沒有意思。雖說他們班裏在曉輝他們幾個的昌導下進行了結對子幫扶活動,但由於自身基礎較差,學起來很是吃力。家裏父親和繼母又不關心,加上社會上一些小混混和一些不良文化的影響,使他產生了破罐子破摔的思想。

其實,原來的張一凡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自從他父親暴發後那種暴發戶的特點暴露無遺。擺闊氣,講享受,對親朋表現出高人一等的態度,對家人則唯我獨尊。花錢如流水,大方似闊佬,生活笙歌燕舞靡爛銅臭,雖是華貴之極但十分沒有品位,從骨子裏擺脫不去沒有教養的低濺的庸俗的特有的品質。處處事事以他為園心,稍有不如意,他便對張一凡和他媽媽進行辱罵和歐打。他雖是有了幾個銅扳但沒有地位,因而在外除了一些酒肉朋友外沒有人能正眼看他,往往在外他失去自尊的時候回家來他就要對張一凡他們母子進行發泄。他學著有錢有地位的人的樣子在外找二奶,回家來更是看不慣張一凡母親操勞的黃臉婆。動不動就是拳打腳踢。開始他的母親百般忍受,她認為中國人有“家醜不可外揚”的遺訓,隻是“打掉牙往肚裏吞”,一心想把張一凡帶大成人有出息。但後來,他每次都要往死裏打,往往是夜不歸宿,家不過問,她母子生活沒了著落,再也受不了非人的遭遇,提出了離婚。從此,小一凡就成了沒有人痛愛的孩子了。

他的父親離婚後又找了現在的後媽,他們是由一對風流野鴛鴦組合而成,俗話說是毛對色對,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他們都是享受型的人,所以誰也不想對誰多付出,彼此之間都隻有的是索取,因此,一時的新鮮感一過,隨之而來的便是硝煙彌慢的戰爭。家已名存實亡,實際是不複存在。而張一凡已是有家也是食不果腹,一天三餐有一頓沒一頓的應付著日子,他對家的印象是吵架、打架、冷漠、不負責任。他回到家裏麵對的是沒完沒了的爭吵和打鬧,麵對的是一副副仇視的臉孔,聽到的是一句句生冷的帶剌的夾雜著火藥味的吼叫,較為豐盛時餐桌上是他們剩不的殘渣剩湯,有時連生冷的殘湯也沒有。他回到這個家裏是個多餘的人,沒有人給他說話,沒有人痛愛和關心,早晚熱冷沒有人過問。他經常麵對家庭“戰火”,陷入了人際交往的障礙,他焦虛、多疑,對未來生活缺乏信心。他經常把自己關在屋裏,麵對著天花板沉思,不想和別人接觸和交往,他羨慕別人,羨慕別人的家庭、羨慕別人的父母。他仇視自已的家庭和父母,他對他的家產生了厭惡,家對於他來說不是避風的港灣,不是溫馨而舒適的巢,而是孤獨的墳墓,是冷漠的冰窟,是至息的屠宰廠。他常常自己暗自流淚,他想媽媽、想奶奶、想他的未來。他隻有在夢裏才感到幸福。在現實中他躲避一切,對於一切他都冷漠以對,他不善言辭、不喜交際。他的眼裏透著冷酷和不信任。

家庭和學校對處在世界觀正在形成的張一凡來說無疑是給了雙重的打擊,正處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他幼小的心靈難以承受這不該他承受的重負,因而他偏離了人生的規跡,選擇了另外一條灰暗的道路。

學校考試對他來說是一種災難,過年對於未成年的他來說是一道冷酷的坎,因而在學校還沒有考試完,他就決定離家出走,獨自飄波無助的人生。

他想在走之前看一看唯一痛愛他的奶奶然後浪跡天涯。在他看過奶奶之後已經開始了他的闖世界生活。一開始他還想找一個活幹幹,但後來他發現有一些和他一樣年令的人在和他一樣的生活著,於是他接近他們,熟悉他們的生活,融入他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