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薛津一個星期的適應時間。
十一月一號,月頭。
薛津來到我家,他給我展示了一個星期的刻苦努力。
畫符。
先不管符紙有沒有作用,畫得工整漂亮才符合我的要求。
薛津有樣學樣,在畫符之前做足了程序。
敕筆咒、敕水咒、敕紙咒、敕硯咒……
薛津愣是當著我的麵念了一大堆咒語。
將近二十分鍾,終於畫出了一張鎮宅符。
“大哥,看看!”
我都已經無聊到在一旁看電影,要不是薛津叫我,我真不知道他已經完事了。
我讓他把符紙拿過來給我檢查,這一看,我眉頭緊皺。
“畫的什麼鬼東西? ”
“符頭扭扭捏捏,符尾的印章呢?”
“你就算是練習,也得認認真真的練習。你都念了這麼多敕物咒,畫出來的東西不僅僅沒能鎮宅,搞不好變成凶宅。還有你這毛筆字,亂七八糟的!到底有沒有好好練習?”
“你現在是高一,不是高三,空餘時間一大堆,你要是沒心思學的話趕緊走吧!”
……
我把鎮宅符隨手一扔,心中有很多責罵的話卻又說不出口。
實在不想再罵他了。
“教人要有耐心,你別學你爺爺那樣的教導方法。”
我爸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他撿起地上的鎮宅符看了一眼,搖頭說道。
“畫出了的身體,沒有畫出靈魂。”
薛津被我們兩父子輪番批評,低頭認錯不敢說話。
畫符的時候信誓坦坦,畫完之後被罵了一頓直接萎縮。
“過來看我畫一遍。”
我爸突然招呼薛津去學他畫符。
“你會?”我問道。
“我會畫,但不會用。”我爸回答道。
這一點倒是引起了我的主意。
活了二十多年,從未見過我爸畫符。
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我爸親手畫符。
隻見我爸蘸了點朱砂水,嫻熟的握筆姿勢,朱砂水沒有滴落,不多不少。
符頭三點,敕字落筆,一氣嗬成畫到符尾。
這毛筆字!
絕了!
驚訝不到三秒,我又恢複平靜。
我突然忘了一件事兒。
每次白事生意,我爸都會一起去幫忙。
眾所皆知,白事的時候,很多東西都得用毛筆寫字,而我爸則是做這一份工作。
所以,我爸的毛筆字漂亮也不足為奇。
我驚訝的是我爸畫符的步驟和手法跟我一樣嫻熟,像是一個隱世高手。
而且,這一張符用時不到五秒。
快、準、狠。
我已經很少見到別人畫符,並且畫符的人還是我爸。
或許是畫的太快,薛津沒有看清楚,於是我爸慢動作再畫一張。
“按照我的方法畫符進步會更加快。”
我爸教導完薛津之後,又把我拉到門口教育我。
“你就算不收徒,也不至於教得這麼懶懶散散,既然你已經答應帶小薛,就應該認真對待這件事兒。”
二十五歲的人了,還被我爸教育。
不過他說的有道理。
所以,我改了計劃。
“小薛,今晚跟我出門一趟!”
“晚上出門?去哪?吃宵夜嗎?”
“吃個屁宵夜,帶你去外麵睡覺!”
“睡哪?”
“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