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專業的潛水裝備,也沒有開陰陽眼。
我比普通人還要普通,比廢物還要廢物。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薛津出事兒。
撈屍這活兒已經超出了我預料的範圍,但事已至此,必須得為大局著想。
冰冷刺骨的十一月天,鑽入水下的那一刻,我腦子都麻了。
但同時也激發了我的腎上腺素,讓我在短時間內全身燥熱。
水底一片漆黑,即便岸上的人用手電筒照著,但隻能照亮水麵而已。
我四周圍摸索,突然一隻手抓著我。
並且,我能感覺到這隻手有溫度。
但這隻手的主人似乎沒啥力氣,我冒險一試,膽大猜想應該是薛津的手。
於是,我拽著薛津的手往水麵遊。
當我浮出水麵後,所有燈光都照著我。
扭頭一看,的確是薛津。
但薛津早已昏迷過去。
我把薛津帶到岸邊, 從水裏上來,冷得我直發抖。
“王局,沒事吧?”黃尋上前問道。
“別管我……救他!”我指著薛津說道。
醫護人員早已等候多時,他們當即給薛津檢查身體。
“心跳停止!”
“呼吸停止!”
“瞳孔放大!”
“送醫院搶救,抬上車!”
聞聽醫生緊張的語氣,護士把薛津放在擔架準備離開。
但被我一聲嗬斥阻止。
“等會兒!別送去醫院。”
我忍著冰冷,全身哆嗦來到擔架旁邊,大致觀察薛津的身體狀況。
的確,薛津死了。
但他沒有完全死透、
我抓著薛津的手臂,將其抬起。
如果不仔細打探脈搏跳動,根本察覺不到薛津其實還是有脈搏。
我抓住薛津的右手中指,將其放入嘴巴用力咬下去。
口腔內充斥著血腥味,薛津突然睜開雙眼,雙眼瞳孔消失,隻剩下白色的鞏膜。
很明顯,薛津被水鬼上身了。
感受到疼痛的薛津立馬坐起,抬擔架的護士雖然害怕,但她們有職業素質,一直緊握著擔架把手。
薛津從擔架跳下,將我撲倒,並且抱著我,從岸上滾落到水下。
水鬼很聰明,它知道岸上不是它的地盤,到了水裏它可以為所欲為。
此時的我進入亢奮狀態,水鬼並沒有得逞把我拉入深水區。
而是在岸邊跟我互相掙紮。
我找到機會勒住薛津的脖子,再一次把他拉上岸邊。
此時,黃尋和其它警察已經掏出了槍。
“不要開槍!”
我嘶聲怒吼,一來是告知在場所有人別亂來,二來則是讓自己別被凍傻了,要時刻保持著清醒。
水鬼企圖掙紮,我不會給他機會。
我把薛津從岸邊一直拖拽到護欄位置。
結果因為長時間觸碰冷水,一股風徐過,我全身被冷得麻痹。
也就是這個時候,薛津有機會逃脫我的控製。
他撿起地上的空啤酒瓶,對著我的腦袋用力一砸。
“啪!”
啤酒瓶炸開。
這一砸愣是把我從哆嗦中激怒。
因為是空酒瓶,所以腦袋並沒有流血,頂多過一會兒出個包。
但薛津已經動了殺意,他用破碎的啤酒瓶紮我身體。
一下兩下沒能傷到,但第三次劃過我的衣服,我已經感覺到胸口有刺痛感。
我趕忙往後退了幾步,避免被薛津繼續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