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自己這樣糟糕的人死後一定是下地獄吧。
沈耀知在看到駕駛座車窗玻璃破碎的那一刻，腦子裏並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走馬燈的回憶自己的一生。
她隻有一個感想，自己也會下地獄。
“耀知……你不要嚇媽媽……媽媽以後再也不和你吵架了。”
床頭隱隱約約傳來啜泣的聲音，沈耀知聽得頭疼，她想動，卻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沒有知覺。
該不會是被撞成了植物人吧？
沈耀知一時之間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這他媽還不如被撞死下地獄呢，至少她親愛的老媽還能拿到一筆賠償款。
眼皮沉重的睜不開，沈耀知隻能聽著母親不停的念叨著自己沒有照顧好她。
她想讓她媽別說了，然而大腦根本就不能控製身體。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輕輕敲響，母親停止了啜泣，接著有一人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她的床邊。
沈耀知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雙溫熱的掌心捧了起來。
“前輩，很遺憾現在才來見你，之前你一直都不願意同我說話，我總覺得是我的人氣還不能夠與你相配，現在想想當時我應該鼓足勇氣和你說說話的。”
沈耀知聽到這聲音差點沒從床上蹦起來，這他媽不是林宴嗎。
是那個她一直討厭的後輩——林宴。
自從對方來了公司之後，就在短時間之內就獲得了很高的人氣，甚至公司高層會把自己贏得的資源傾斜一部分給對方。
為此，沈耀知沒少在助理跟前吐槽林宴。
就差列舉出來林宴所犯下的七宗罪。
然而對方現在卻牽著自己的手，說著她是她的偶像。
“我想你或許不知道，你剛出道的視頻我看了很多遍，雖然有些笨笨的，但很可愛。”
“我之所以想當偶像，也是想離你更近一點，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討厭我？”
對方的聲音越來越小，沈耀知感覺自己頭昏的厲害，但是林宴嘴裏說出來的事又實在難以相信。
她想強迫自己的大腦清醒，聽得更加真切。
然而終究抵不過昏沉的力量睡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徹骨的寒涼讓她打了一個激靈。
眼睛迷迷蒙蒙的睜開，入眼是漫天的大雪，沈耀知看著自己穿著單薄的高跟鞋，鞋尖已經被雪水浸濕。
她隻披了一件不怎麼厚的外套，坐在路燈下。
自己剛剛不是還躺在床上的，難道這會兒已經下了地獄？
地獄長這個樣子嗎？
沈耀知還在犯迷糊的時候，遠處傳來了幾聲急促的喊聲。
“耀知！耀知！”
這聲音耳熟的很，沈耀知在坐上前往超市剪彩商演的前一刻還聽到過，矮個子的女孩婆婆媽媽的替自己整理著要演出的物品。
明明自己還要趕著去伺候別人。
那是沈耀知的助理楊樂，沈耀知紅極一時的時候，楊樂是公司派來的生活助理，等到後來她人氣逐漸被林宴取代的時候。
原先圍繞著沈耀知身邊的三五個助理全走了，隻剩下楊樂這個傻女孩還陪在自己身邊。
即使後來她和公司解約，隻能靠一些小型的地下商演度日的時候，楊樂也不得不另找工作，但依舊每天會給她準備一些演出的必備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