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滿坐火車都暈車的渣體質在這一年的努力調養與訓練中慢慢好了一些,現在坐汽車也不怎麼暈車了。
文小滿主要是不想看到老家那群人。
雖然這次重生是直接在火車上,沒有再經曆一次文從勝五年後初回家的場景,但是文小滿記得上一世發生過的事。
文從勝回來的那天,楊秋芝早早帶著姐妹倆在班車停靠點等著,知道消息的村民們也坐在村口陪他們一起等著。
“文家老大是把欠信用社的貸款都還完了?”
“那可不,早就還完了,現在在川省當老板哩!”
“那咋現在才回來?怕不是回來離婚的喲,該不是外麵的女人給他生兒子了吧!”
貧窮並不等於淳樸,這些沒有什麼文化和見識的村民們腦子裏隻有東家長西家短的齷齪事兒,嘴碎不已。
“我爸爸不是這樣的人,你們別瞎說!”文小滿漲紅了臉,轉頭對這些嘴裏不幹不淨的村民大聲說道。
他們慣會落井下石,文從勝不在家的那些年,這些人沒少逗她們姐妹倆,特別是文小滿。
小小年紀的她對父親本就沒有什麼概念,別人一說“就因為你是丫頭片子你爸爸才跑的”或者是“你爸爸跑了,再也不要你們了”之類的話,就會哇哇大哭,一逗一個準,她哭得越大聲,那些人就笑得越過分。
甚至上一世她都大學畢業了,過年過節回到村裏,還有人拿出這些事情打趣她,但凡她露出一點不樂意的神情,還會落個大學生就是清高的指控。
“哎喲,曉得爸爸回來了,膽子都大了啊!”陳四接嘴。
“那可不是,還對爸爸有指望哩,誰曉得她爸爸回來是幹什麼的,小時候就不想要她,現在都當老板了還不趕緊甩掉?文從勝可是家裏老大,沒個兒子怎麼行!”張六嬸癟了癟嘴巴,這些傷人的話脫口就出。
還是後麵趕來的村支書咳了幾聲,場麵才靜了下來。
這些人並沒有覺得自己哪裏說錯,本來就是嘛,哪個屋裏不拚個兒子出來?就算是計生辦的幹事來把家裏本就不多的家具都搬空,孕婦挺著大肚子偷偷躲到後山都要給家裏留個帶把兒的種。
年幼的文小滿眼睛裏一包包的淚水倔強著不肯流下來。
這些話語把文從勝要回家的喜悅都衝淡了許多,讓她對離家那麼些年的父親也生了很多怨懟。
這樣的場景還有很多。
所以對老家的回憶一直是灰色的。
不過文小滿對回鄉過年是不期待,但一點兒也不害怕,相反還有些興奮。
畢竟爺們兒要戰鬥!
現在的她可不再是當初的小哭包文小滿了!
一家子收拾把行李收拾得滿滿當當,給老人買的衣服,給老二家和小妹家買的東西,還有楊秋芝給娘家準備的各式各樣的特產,以及小滿現在穿不了的舊衣服,過年要用到的東西等等,林林總總收了幾大包,連文小滿的書包裏都被塞滿了海鮮幹貨。
文從勝上一次回家過年時剛還完債,並沒有多少積蓄買太多的東西,這一年在蓉城攢下不少錢,打算衣錦還鄉一把。
一家子坐完火車坐汽車,坐完汽車又轉班車,折騰了兩天一夜,終於到了老家的村口。
這一次村口沒什麼人嚼舌根了,原來看笑話的眼神變成了羨慕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