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劉琮便緩緩飲了一杯酒,輕輕歎道:“如今天下戰亂不已,百姓流離失所,吾便以此為題,詩曰: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路有饑婦人,抱子棄草間。顧聞號泣聲,揮涕獨不還。未知身死處,何能兩相完?”
此詩一出,便見座下無數文士轟然叫好,讚歎劉琮此詩做得好,並請求與劉琮同飲一杯,以慶祝此佳句的誕生,連龐德公和司馬徽也頻頻點頭,讚歎不已。
隻有一位文弱少年沉吟不語,麵色有些蒼白。
劉琮飲完酒後,對著劉琦傲然笑道:“小弟此詩作的如何?還請大公子評點幾句。”
劉琦心中嘿嘿冷笑,淡淡說道:“此詩作的好,體現了北方的戰亂和民眾在戰亂中的悲苦命運,隻不過可惜……”
“可惜什麼?還請大公子指教。”
“可惜此詩並非二弟所作。”劉琦緩緩的飲了一杯酒,看著滿臉含笑的劉琮,不緊不慢的說道。
“什麼?”很多人都被這句話震住了,他們都是一臉驚容的看著主座上的劉琦。
“大公子這句話也太敢說了。”劉琮掩飾住心中的驚訝,嘿嘿笑道:“大公子說剛才那首詩並非小弟所作,可有何證據?不會是大公子說這首詩出自您的手筆吧?小弟恐怕就算剛才小弟讀了一遍,再讓你照原樣背一遍都不可能。”
劉琦淡淡說道:“此詩並非為兄所作,作此詩者乃是文士王粲,此是他的七哀詩中的一段。”
“什麼?”劉琦這句話立刻像是一塊石頭投進了湖水之中,引起了巨大的波動。還有一些熟悉的文士,更是一臉詫異的看向坐下那個一臉蒼白的文弱少年。
劉琦自然猜得出來那人就是王粲,笑著看了對方一眼,朗聲說道:“仲宣,在下也略通詩書,常常讚歎子之七哀詩絕妙,故此也讀過幾首,恰巧便記得此詩,現將其誦讀出來,也不知對不對?還請仲宣予以指正。”
劉琦緩緩飲了一口酒,聲音忽然變得低沉,緩緩吟誦道:“西京亂無象,豺虎方遘患。複棄中國去,委身適荊蠻。親戚對我悲,朋友相追攀。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路有饑婦人,抱子棄草間。顧聞號泣聲,揮涕獨不還。未知身死處,何能兩相完?驅馬棄之去,不忍聽此言。南登霸陵岸,回首望長安。悟彼下泉人,喟然傷心肝。”
讀完之後,劉琦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劉琮和王粲,含笑而立,對著王粲說道:“此詩吾已讀完,仲宣,諸公,請指正。。
但見王粲的麵色有些發白,許久之後一咬牙,站了起來,對著劉琦一揖,恭敬說道:“長公子所背一字不差,此詩正是粲所作,於前日被二公子以三升酒換去,二公子還囑托粲務必保密,怎奈粲見此詩如見親子,適才聽得二公子誦讀,竟情不自禁,實在是汗顏。請二公子放心,粲將來必定將那三升酒歸還於你。”
說完之後又見他對劉琮做了個長揖,以示歉意。
王粲這一句話說完,在座的許多文士盡皆鄙夷的看向劉琮,而他們對於劉琦卻是充滿了好奇,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麼劉琦卻偏偏知道王粲做的那首詩。
劉琮自然也不知劉琦為何知道那首詩,不過轉念一想,肯定是劉琦收買了王粲,便冷冷的看了王粲一眼,隨即嘿嘿笑著說:“諸公且不要相信這兩人的話語,分明是長公子命人偷了在下的詩作,卻又請那王粲續作,此二人合謀算計在下,尤其是長公子,作為兄長,與在下一母同胞,竟然使用如此齷齪的伎倆,實在令人不齒。”
劉琦也是嘿嘿一笑,淡淡說道:“隻要二弟在做出一首與剛才那首文采相當的詩,為兄便與仲宣兄承認是合謀算計於你,不知二弟意下如何?”
劉琦立刻看到劉琮的臉色驀然一變。他料想劉琮這一次也不過是準備了這一首詩,主要是為了讓自己出醜,現在見對方神色,自然知道被自己猜中了,不由暗暗冷笑,他自然知道劉琮相對穿越前的劉琦來說,更加的不學無術,如若讓他憑真本事作詩,恐怕就算比沒有任何文采的順口溜都強不了多少。
劉琮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嘿嘿冷笑道:“小弟真是奇怪了,大公子素日不讀詩書,這一次怎麼偏偏就知道了仲宣的新詩?小弟恐怕大公子你也僅僅知道這一首詩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證明大公子確實是與人合謀陷害小弟。如果不是,還請大公子再作出幾首詩賦,或者吟誦幾首也行,隻要能夠和剛才那一首詩的文采相當,小弟就承認此詩真是仲宣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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