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司馬孚倒是沒有不聽,他雙眼一亮,笑嗬嗬地說道:“田兄此言果然大有道理,既如此,那我們便拖上幾日吧,待得匈奴的仗打得差不多了再出兵準備作戰。”
之後司馬孚便下令將援兵之事先緩上十天,待得十天之後再行率軍前往支援。又因為司馬孚聽王思說匈奴的大軍已經離開上穀,前往雁門了,便不再以之為意,田豫卻始終感覺到有些不對,同時作為一個經驗豐富、小心謹慎的守將,出於本能的,他勸他司馬孚不應放鬆對匈奴或者漢軍的戒備,強戒備,卻都被對方借故推脫掉。無奈之下的田豫隻好利用自己在軍中的影響力,暗暗要求那些舊部加強戒備,做好應變的準備。
可是沒想到僅僅過了八天之後,事情就證明了田豫的擔憂是多麼的正確,因為在這天早上,涿縣城下突然彙聚了數萬大軍,毫無征兆的將涿縣城圍住,然後開始展開了猛烈的攻城戰。
突然發生了這一幕,司馬孚不由得麵色大變,驚慌失措起來,這時候方才知道王思誤國,壞了大事,而之前田豫的判斷竟然完全正確。
可是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由於事發突然,當時城門大開,被敵軍尾隨著百姓來到了城下,砍斷了吊橋的繩索,占據了城門,然後大軍開始如潮水一般的湧進城內。
涿縣之前是曹彰的範陽國王城所在地,後來隨著曹彰身死,範陽又廢國改郡,現在依舊是範陽郡的郡治所在地,本來城防很是堅固,可是隨著後來曹休據之造反,司馬懿派遣數路大軍進行攻伐,城防破壞十分嚴重,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修複,所以竟然讓匈奴人占了便宜,輕易突入城內。
好在就在這時候,田豫率領大軍突然感到,對司馬孚說道:“刺史大人,末將違背將領,。私自在東城門外布下伏兵,結果將來犯的術前匈奴兵擊退,事不宜遲,我們速速從此退走吧,等回去之後,末將甘願領受違令之罪。”
司馬孚聞言頓時慚愧不已,輕輕感喟道:“幸虧田將軍有所防備,否則我這一條命就交代在範陽了。唉,當初我一意孤行,不聽將軍所勸,想想實在是慚愧啊。”
司馬孚雖然感慨,但是手下動作卻絲毫不慢,被親兵擁簇著急急忙忙退走,好在他平日裏在軍中素有威信,如今更是以魏朝新任太尉身份督率幽州軍士,所以雖然戰敗,撤退到也算是井然有序,劉全忠雖然遠遠看見其退走,但見軍容整肅,倒也不敢強追。
劉全忠在占據了範陽之後,便準備派遣使者前往鮮卑東部大人素利處,與之聯合強攻燕國,徹底阻斷幽州與冀州的聯係,讓司馬懿成為甕中之鱉,困死在河北,卻被鄧艾等人勸止,隻聽得鄧艾說道:“現在司馬孚大軍雖敗,然則元氣未傷,我軍勞師遠征,軍心已疲,以疲敝之師強攻燕國,更兼人數上也占不到絕對優勢,如若強攻的話,將會很難成功,更何況陛下早已定下了奇策,必定能夠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斷曹魏後路,這一次大王攻下範陽,已是大功一件,接下來隻需率軍佯攻燕京薊縣,牽製住司馬孚的大軍,然後靜等我軍得勝的好消息即可。”
劉全忠見鄧艾如此說,便知這一切劉琦早已有了安排,接下來不再多言,果斷的接受了鄧艾的建議,留下郝昭率三千軍守範陽城,霍峻率四千軍守容城,之後便率主力屯據涿縣東北的良鄉城,與司馬孚的大軍對峙。
範陽郡的失陷給鄴城帶來極大的震動,因為範陽乃是冀州與幽州之間相互聯係的保障,現在失陷,這將意味著以後就算是從河北退往幽州都不再平安順利,隻讓原本以幽州作為退路的司馬懿頓時變得憂慮起來。
其實王思剛一返回鄴城,並向司馬懿稟報了此行的詳細情況,司馬懿就感覺到此事極為不妥,立刻命王思前去範陽提醒三弟,務必要保持對匈奴兵的警醒,但是王思還沒趕到,便傳來範陽失陷的消息,心中震恐的王思生怕返回鄴城會受到司馬懿的遷怒,竟然投奔了劉全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