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十一全身猶如一灘爛泥，攤著，即便如此，在聽到了沈顏柒這句問話時，他依舊不受控製的全身顫抖著瘋狂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或許就如同沈顏柒剛才話裏麵所說的。
“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弱點的，包括我的蠱毒，說得對！說的很對！既如此，那這弱點，難道錢神醫還沒能察覺出嗎？”
既然都已經這麼篤定了。
而且，他如今都成了她的手下敗將。
如同最開始的時候，沈顏柒所說過的，他根本就不會成為她的對手，而是手下敗將。
他絕對贏不了。
“絕對的壞，太過冷血無情，就注定了會輸嗎？”十一喃喃，又像是在自問。
這番話，其實曾經的夜錦也是對他說過的。
隻不過，他不相信罷了。
而如今，沈顏柒又再一次的，將這番話給拎了出來，又提了一遍。
這一回，她同樣用事實，向十一證明了這一點。
也是這一回，十一仿佛才真正的認真思考起來，沈顏柒這句話裏麵所代表著的含義。
“我輸了，輸了！”
沈顏柒皺眉，對於他這幾句顛三倒四的話簡直不想搭理，她隻是想要一個答案。
“若是你能痛快一些，我這邊，也能讓他給你一個痛快。否則，想必錦王爺的手段，你應該也不想體驗吧？”
沈顏柒忍不住的沉了聲。
十一聽著，聞言還是沒有接話，而是繼續笑著，瘋狂又像是在挑釁的。
那種感覺……
就好像是在故意挑釁沈顏柒一般，在回應她的威脅，生不如死也好，一個痛快也好，他難不成就真的會害怕了嗎？
不，生不如死也好。
對於一個瘋子來說，十一是真的什麼也不在意。
沈顏柒：“……”
沈顏柒都不由得沉默了，看著對麵還在瘋狂笑著的瘋子，“怎麼樣，你才肯將解藥告訴我？說吧，你的條件。”
她一邊說，就是朝著十一被廢了的四肢看去，“我可以為你將手腳重新恢複好，到正常人的程度。”
沈顏柒其實明白，夜錦為什麼會下手這麼狠……
像十一這種瘋子，本來就是不能用正常人的程度來對待的。
十一眨眼，在聽到這句話後，他才像是終於有了反應一般，笑聲停了下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解藥？你會對自己的殺招留餘地嗎？會給自己的對手留餘地嗎？”
沈顏柒：“……”
答案有些讓她意外，但似乎又根本就一點一也不意外的。
解法？
什麼樣的解法？
連十一也不知道，這個答案哪怕是在預料之中，沈顏柒也是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在對方開口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心口一痛。
想到男人。
她最多能讓夜錦再多活五年。
可，之前她不過是用對待患者的方式，去盡最大的努力。
如今沈顏柒動了心。
再看待夜錦身體所中的毒，再一想到，他隻剩下五年的壽命了……
五年，如此短暫。
不夠。
“你應該要明白，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個機會。”沈顏柒聲音冷清。
十一眼神無波無瀾望著她，“機會？我這輩子向來最不需要的就是機會。若是可以選擇，等著錦王爺在不久的將來為我陪葬，一起到地底下來，我倒是覺得這種期待，挺有意思的。”
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沈顏柒什麼都沒能問出來，幹脆也就不再在十一身上浪費時間。
天亮時，夜錦就已經在召集營地裏剩下的人繼續往前，入住他才剛搶回來的城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