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勸著柳湘雲將她哥送來醫院。
她不是神仙,沒有辦法一眼就看出病人的病情,還是要借助儀器來判斷。但是柳湘雲執意不肯來醫院,讓阮棠很難辦,隻能隨她去家裏,借機再勸。
柳湘雲看到阮棠的肚子,深吸一口氣。
她想起這一路過來,不知道跌了多少回。
她沒辦法好好將阮棠載回家裏,“我去叫小愛姐一起。”
葉子愛見到柳湘雲這般,也是嚇了一跳,當即什麼也沒問,就隨著她出了實驗室。
三人平安到了柳家小院,柳湘雲顫抖著手打開了門。
等三人一進去,就將門反鎖了。
阮棠和葉子愛對視一眼,跟著柳湘雲往廳堂裏去。
柳湘雲快步進了廳堂,拉住了他哥的手。
柳社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地上都有不少血跡。
“我聽其他醫生說過,不清楚病因,不可以隨意挪動病人。我什麼都沒動,我鎖上門就去找你們了。”
有阮棠在,柳湘雲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樣,心裏踏實了不少,理智也慢慢回爐。
因為靈泉水的緣故,阮棠的身體素質提高不少,她在廳堂外就看到了柳湘雲在給柳社長戴手套。
四月的天,還需要戴手套?
“湘雲姐,把手套摘了。”
柳湘雲渾身僵硬,拉著他哥的手死死不鬆開。
“小愛姐,你來。”
柳湘雲忙阻止了上前的葉子愛,“不要!我來!你們別碰!”
阮棠和葉子愛心裏往下一沉,見柳湘雲這般,難道柳社長得的是傳染病嗎?
她們三人什麼措施也沒有做,如果真是傳染病,怕是要陷入兵荒馬亂了。
柳湘雲脫下他哥兩隻手的手套。
手套摘下。
就見右手十指的指尖黑如墨,黑氣向上吞噬了一根指節,就像是受了詛咒一般。
柳湘雲再看十指,仍有心髒被緊緊地攥著的感覺。“是不是很恐怖,就像、就像是被要惡鬼上身一樣。”
阮棠檢查了柳社長的腳趾,腳趾明顯比手上的症狀輕一點。
柳湘雲手背抹了一把淚,“我一點都靜不下來,我沒辦法用龜甲測吉凶。”
阮棠微微拔高了聲音,斥道:“我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我斷然不信惡鬼上身這種無稽之談!”
葉子愛也出聲打圓場,“湘雲,你要是心裏沒有著落,就一邊治療一邊偷偷測吉凶?”
柳湘雲本就是不是主意強的人,兩人一人唱紅臉,一人唱白臉,很快就讓柳湘雲同意送柳社長去醫院。
阮棠鬆了一口氣,安撫地摸上癱坐在地上的柳湘雲的頭頂,平息著柳湘雲的慌亂。
“湘雲,你信我,就算是去了醫院,我也不會讓人發現柳大哥的異常的。”
“如果我連這點能力都沒有,我這個院長還是趁早換人當了。”
阮棠當即讓葉子愛回省一安排鄭錫在急診室準備好接人,並叫一輛救護車過來。
阮棠打發柳湘雲去給柳社長收拾點要帶的東西,趁著她不注意,阮棠給柳社長喂了靈泉水。
柳湘雲一直守在她哥的旁邊,寸步不離地跟著上了救護車,安全地到達省一後,阮棠接過葉子愛遞過來的白大褂,一邊走一邊穿上。
鄭錫跟在阮棠的身邊,“檢查室的隻有戴鴿子在。”
“你們夫妻倆,我放心的。”
饒是鄭錫已經聽葉子愛說了幾句,但是親眼見到柳社長的指尖發黑的手,下意識地眼皮跳了跳。
戴鴿子比鄭錫淡定多了,“我在鎮上醫院實習的時候,見過冬天有病人的手指頭凍傷成黑色的……後來怕病情蔓延,手指頭都鋸掉了。”
“雙指雙足壞死,我也懷疑是凍傷。但是打一個噴嚏就吐了血後暈倒,一定還有其他問題……先檢查吧。”
莫山腳下,柳社長可是待了十幾天,長時間在雪地裏救人搬木頭,手極可能凍傷了。
一通檢查下來,基本可以確定是血管上的毛病,這屬於神經內科。
省一,內科並不算特別擅長。更何況還是神經內科。
但是隻能試試。
阮棠找了內科主任,他提出的治療方案也是切除黑指,免得傷情蔓延。然後再慢慢治療,這病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