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大褂,我不穿也罷!”
郭東振將白大褂脫下,交還給了院長。
院長臉色一沉,“郭醫生!那麼多人看著,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
其他幾名領導人上來就圍著郭東振,你一言我一語地數落著郭東振意氣用事,剛剛答應了道歉的現在又反悔,將整個市六陷於何地?
郭東振氣得滿臉通紅,一口難辨,被同事和家屬指責後圍攻。
身上的外套都不知何時被扯落,丟在地上任人踐踏。
“便衣來了!”
阮棠在人群中喊了一聲。
動手的人迅速散開,留下郭東振狼狽地站在原地。
散開的人左顧右盼沒找到便衣,又想圍攻郭東振,被王強拿著晾衣棒打了手腳。
“老子就看著,誰敢動郭醫生一根頭發!”
王強不愧是混過的,一開口就將這些人給拿捏住了。
柳社長去開會了,王強聽人說市六這邊有庸醫害人,就跟著其他記者跑來了。沒想到在這兒遇上了阮棠。
阮棠給了王強一個幹得漂亮的眼神。
“你們剛剛毆打郭醫生的照片都已經被拍下來了!”
那些動手的心裏一慌,下意識地想要搶相機,但是又畏懼阮棠跟前的王強。
“想要搶相機毀滅證據?我們這裏這麼多台相機,你們搶得完?”
其他記者:???
他們剛剛隻顧著看熱鬧,什麼也沒拍!畢竟拍一張照片很貴的。
那些動手的人一聽,見阮棠不好欺負,就去找其他記者的麻煩。
記者們也不是吃素的,三言兩語地用相機很貴,貴得賣了你都賠不起將人嗬退。
沒了礙事的,阮棠摩拳擦掌。
“郭醫生,要不要來我們省一?”
市六的院長不悅地皺眉,“阮院長,你這樣挖牆腳不妥當吧?”
“有什麼不妥當的?”
阮棠才不會告訴市六那些天天隻知道和稀泥的老泥水匠,她早窺覷郭東振已久。
“你們都逼得人脫下白大褂了,我愛惜人才想將收於省一的羽翼之下,妥得很。”
阮棠繼續向郭東振拋誘餌。
“我們省一從上到下沒有一個泥水匠,全是正經的科班出身的醫護,救人也救心。”
阮棠說著,還拿出了她代筆的以郭東振的口吻寫的辭職信,殷勤地遞給了郭東振。
“工資68,包住,包每日實驗的兔雞鴨豬。”
郭東振聽到包實驗小動物時,狠狠地心動了。
他直接簽了字,將辭職信拍在了市六院長的懷裏。
然後,就要跟著阮棠走。
“不急。”
原本嫉妒郭東振因禍得福,能跳槽去省一,這會兒看阮棠不急著走的樣子,都有些幸災樂禍。
“郭東振都辭職了,阮院長就開始不急不緩,是不是想要壓價啊?”
“郭東振的名聲徹底壞了,就算是去了省一也不會有病人找他看病,阮院長肯定是衝動之餘後悔了,該找借口搪塞了。”
阮棠全程笑眯眯,聽著市六的醫護們拐著彎教她做事。
郭東振繃著身體,“阮院長……”
“急什麼,你的舊同事說得對,你就這麼走了,名聲還要不要了?”
阮棠清了清嗓子揚聲道:“郭東振現在是我們省一的醫生了,你們要是還要鬧就去省一大門口。到時候,我會請便衣同誌幫忙決斷。如果真是出了醫療事故,我們省一會掏這五百元。”
阮棠的臉上自始至終都掛了淺笑,交代王強又給患兒拍了好幾張照片。
“同樣的,郭醫生堅持手術很成功,你們卻來鬧事勒索,影響極差,我們省一的後勤部門會聯係你們,去一趟局裏調查情況。”
王強拿著采訪用的筆紙,吆喝著讓鬧事者來登記地址,“省一的工作人員會聯係你們一起去局裏報案。”
阮棠幽幽地補充道:“我說過,我們省一的醫護最擅長治病救心。如果生了敲詐勒索的心,一定會好好挽救挽救。”
話落,那些鬧事的一窩蜂全散了。
市六院領導臉色有些難看,他們與這些鬧事者僵持了幾天,可阮棠隻輕飄飄地用幾句話就將人嚇唬走了。
這就是省一的底氣。
他們卻得瞻前顧後,生怕醫院被取締,這麼多人咋辦。
郭東振不想再聽著舊同事們的酸言酸語,連體麵的道別都不想,跟著阮棠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