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二的宗副院長是季高陽的嶽母。
季高陽的媳婦也在協二上班,季高陽算是協二的正經家屬,所以不少醫護都認得他。
季高陽電話打到協二的宗副院長辦公室時,宗副院長先開口問起了:“你跟親家怎麼回事?”
“媽,能不能讓我媳婦兒請個假回家,我現在就往你們家去。”
宗副院長應了,掛了電話心卻往下沉。
今早有檢驗科的醫生跟她說,季高陽跟幾個人來做親子鑒定,頭發都薅了一把。
醫生欲言又止地說,其中一個男人跟季高陽的父親長得很像……
不管猜測如何,還是要等季高陽自己說怎麼一回事。
宗副院長喊了她女兒,說了大概讓她女兒心裏有個準備。
季高陽媳婦的苦著臉不願意去,“就我那婆婆那肚量,不用去也知道是想讓我把那人的親子鑒定作假。”
“先回家看看吧,要是能勸就勸一勸。檢驗科的都說,那男人跟你公公長得一模一樣,比高陽還像,這又做不了假。”
宗副院長就怕自己女兒想不開,“要是被人知道報告作假是要被吊銷行醫執照的,你可別糊塗。”
季高陽媳婦回到娘家,果然看到了季高陽母子倆等在門外。
開門,讓兩人進門。
詹婷白笑著東張西望,“親家這小院子收拾得不錯,不愧是學醫的文化人。”
季高陽媳婦沒接話,嫁到季家好幾年,除了剛嫁進門那會兒,隨著他公爹的職位越來越高,詹婷白這個婆婆對她可沒什麼好臉色。
詹婷白見兒媳婦不接話,在心裏罵了一句沒規矩。等過了這一茬,她不把兒媳婦的規矩立一立,就是她這個婆婆的過錯!
教不好,婆婆之過!
季高陽這會兒可沒有心情管他媽的彎彎繞繞,他再不說,檢驗科就該開始幹活了。
如宗副院長所料,季高陽一開口就問能不能檢查報告作假。
季高陽媳婦搖頭,“不可能!檢驗科主任是協二的返聘的老醫生,就是我媽也要喊一聲老師。”
“不作假也才成……你能不能將兩份頭發給換一下。”
“不可能……等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給兩份頭發換一下?”
季高陽沒想到他媳婦會接連拒絕,無法,隻能試探著說出了實情。
“如果、我是說如果,檢查報告一出來,我們家就被會掃地出門,你還願意不願意換個報告?”
季高陽媳婦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所以,你不是公公親生的,那個人才是?!”
季高陽沉著臉,沒說話,也沒有反駁。
詹婷白道:“你應該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是高陽的媳婦,要是高陽被趕出季家,你也撈不到好處。”
季高陽媳婦:“我現在心亂得很,你們讓我再想想。”
詹婷白又連哄帶勸地說了幾句,見時間不早了,一會兒老季就該回家了。
“高陽,你勸勸你媳婦,我得回家做晚飯了,要不然你爸要懷疑了。”
等詹婷白一走,季高陽撲通一聲跪在了他媳婦的跟前。“媳婦兒,你幫幫我吧,我正處於升職的關鍵期,要是讓領導們知道我不是我爸的兒子,我就沒機會了。”
季高陽媳婦捂著臉,“你糊塗啊!你早知道自己不是爸的兒子,為何不告訴爸?爸不是那種涼薄的人,養了多年,他對你有感情的。”
“你不懂,要是我能說,我早說了。”季高陽捂麵痛哭,“我多想成為爸的兒子,平時我多敬重我爸,就連我媽都要往後排。但是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夫妻倆抱頭哭了一會兒,最後在季高陽的軟磨硬泡之下,他媳婦終於鬆了口。
宗副院長今夜值班,沒回家吃飯。
季高陽哄得他媳婦答應了之後,就要請她去外麵吃飯。
兩人剛打開門出去,就看到門口站著阮棠和季南烽。
“你跟蹤我?”
季高陽心裏一慌,季南烽和阮棠能跟到這裏,一定是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季南烽指了指隔壁的院門,“我住這裏。”
季高陽聽他媳婦說過,旁邊住著一個神外的醫生,那院子還是女兒女婿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