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完,準備下樓時,在樓梯拐角遇到了張媽。
張媽見到秦掌珠,把手裏提的一箱牛奶重重擱在台階上:“少爺吩咐我把這箱牛奶拿上樓,說是你半夜喝的時候就不用下樓了,但是,我覺得吧,年輕人多走幾步道也沒壞處,少爺心疼你,可你也別太矯情了呀!”
秦掌珠怔了一下。
那個傻子!
該信的不信!
不該信的全信了!
張媽見她有些心不在焉,把牛奶箱往前推了一下。
很明顯,要把差事給她!
以前張媽沒少明裏暗裏指揮她這個宋太太幹粗活,自己卻跑到外麵跳廣場舞。
現在她要和宋厲霂離婚了,沒什麼顧忌了,怎會再被人當丫鬟一樣使喚!
“張媽,您若是禁不起氣力的話,我讓您家少爺幫你如何?”
“你……”
張媽張了張嘴,敢怒不敢言。
昨晚聽到少爺和薛醫生的談話,不怪少爺覺得這個女人性情大變。
以前無論她怎樣挑刺,這個女人都是默不作聲的任勞任怨,現在……這哪兒還是一個人?
想歸想,張媽倒是沒忘記昨晚吃的教訓,耷拉著老臉,提起牛奶箱子走了。
秦掌珠盯著張媽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張媽,你印堂發暗,舌苔蠟黃,目無寸光,脖子上的腫瘤還是早切早好,免得病變遲矣。”
“呸!大清早的,你咒誰呢!”
張媽忌諱的摸了摸旁邊的木質扶手。
然後,又摸了摸脖子。
果然摸到一個小腫塊。
臉色驟然一白。
這女人是妖精不成?
這都能看出來?
這麼一想,張媽更怕了。
心想等會就去醫院看看!
秦掌珠來到餐廳時,宋厲霂坐在椅子上正在看手機,麵前的早餐未動,應該在等她。
她坐下後,發現麵前多了一杯牛奶。
指尖一碰,還是熱的。
緊接著,宋厲霂富有磁性的嗓音飄了過來:“我讓張媽特意給你熱的牛奶,還加了燕麥,紅棗。”
秦掌珠把牛奶杯推到一邊兒:“喝多了上火。”
準確的說,哺乳期,她這種妊娠後血糖偏高的體質,不宜喝這種高脂牛奶!
宋厲霂卻有一種好心被當驢肝肺的感覺,心情瞬間不好了:“秦掌珠,即便我們要離婚了,你有必要處處跟我作對嗎?你以前的乖巧懂事呢?”
“喂狗了。”
“你……”
宋厲霂很懷疑薛瑾琛是誤診!
她跟以前相比,簡直換了一個人!
不是抑鬱症就是……精神分裂!
他臉色沉的如烏雲壓頂,也沒胃口吃飯了,起身時,動作過大,帶翻了椅子。
他冷冷瞥了一眼那隻倒黴的椅子,一股不受控製的情緒激得他腦仁疼,攥著拳頭的手背青筋暴起,像一頭暴怒的困獸,抬腳,將椅子踹出幾米遠。
巨大的聲響,震得秦掌珠渾身一抖。
宋厲霂抬手,扯開衣領的一粒扣子,大口的喘了一口氣,情緒才緩慢地平複下來。
“我要去公司一趟,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談。”
秦掌珠沒說話,觀他麵相。
肝氣鬱結,肺息不暢,肝鬱化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