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珠怔然地看著張媽把行李箱提到二樓臥室。
等她換了一套舒適的衣服出來時，看到張媽站在門口沒走。
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秦掌珠想到張媽今天上午沒在家，意識到什麼，問，“去過醫院了？”
張媽點點頭，“拍了片子，診斷結果確實是甲狀腺腫瘤。”
“良心還是惡性？”
張媽臉色有些發白：“醫生說是惡性腫瘤。”
“哦。”
秦掌珠沒再說話，坐在沙發上，隨意翻了一下時尚雜誌。
張媽依舊沒走的意思，裝模作樣的在臥室裏收拾衛生。
秦掌珠順便讓張媽把主臥的床褥重新更換了新的。
張媽利索的答應了，還把她換下來的衣服拿去洗了。
晚飯時，張媽特意準備了她最愛吃的幾樣小炒。
飯吃到一半，宋厲霂接了一通電話。
手機是放在餐桌上的，秦掌珠一抬眼，就瞥到了馨微兩個字。
她垂眸，繼續安靜吃飯。
宋厲霂遲疑了一下，拿起手機，走到客廳裏接電話了。
不知道唐馨微說了什麼，宋厲霂臉色不太好，直接去了樓上，換了一套衣服。
下樓時，秦掌珠剛剛用完餐，走到客廳裏，和他打了個照麵。
秦掌珠佯裝無事的，連話都沒跟他說，朝二樓走去。
剛踩上台階，宋厲霂看了一眼腕表，對她說，“我出去一趟，今晚可能回來的晚。”
“嗯，知道了。”秦掌珠淡淡地說。
隻是掃了一眼落地窗外還在下的大雨，然後，視線落在他額頭上的紗布上，終是沒能說出“傷口別沾到水”這句話。
唐馨微一個電話，哪怕外麵下刀子，他也會敢去相陪。
她平靜地轉身，再也沒看身後那人臉上是什麼表情，直接上樓去了。
走到拐角處，隻聽到門口江北那句：“老板，唐小姐的生日禮物已經備好了。”
秦掌珠扶著樓梯扶手的手指甲摳到斷裂。
有鮮血緩緩地滲出，她依舊感覺不到疼痛。
想到白天醫院裏，兩人渡過的半天平靜時光，隻覺得惡心又諷刺。
她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不夠疼。
她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依舊不夠疼怎麼辦？
秦掌珠，到底該多疼，才能讓你不再犯賤下去？
他始終不愛你！
皮肉不疼，可是心裏的疼痛卻隻增不減。
她緩緩地蹲在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股疼痛才褪去一些。
她回到臥室，從包裏取出吸奶器，去了浴室。
出來時，她換了一套睡衣，看了一眼時間，已是九點。
她睡不著，掏出手機，準備給顧晚胤連視頻，張媽敲門走了進來。
“太太……”
秦掌珠把手機放在口袋，聲音冷漠：“如果你想谘詢病情，我無能為力。”
張媽立馬走上前，姿態放的很低，半躬著身體，“沒有診脈，隻觀相，太太慧眼就能瞧出我的病根，這就是一種本事，我隻是想問問太太，我這病，如果不做手術能活多久，做了手術後，又能活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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