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離我遠點！”宋厲霂捶著腦袋，難以承受的幾乎嘶喊出聲。
秦掌珠快速把他的襯衫衣領解開，伸手，在他後頸處的一處穴位上不輕不重的按壓著。
好一會兒，他的情緒稍稍平穩了一些，呼吸也逐漸地恢複正常。
“好點了嗎？”見他緩緩地睜開眼睛，她問。
他卻忽然把她攬進懷裏，捉住她的手，蓋在了他的眼睛上，語氣溫柔的像和煦的輕風：“聽見你的聲音，就知道是你，小掌珠。”
“你叫我什麼？”她抽走了蓋在他眼睛上的手，問。
他冰涼的手指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臉:“原來，你生的這樣美。”
“……”
“你長大了。”
“你……”
剛說出一個“你”字時，電梯裏的燈忽然亮了。
宋厲霂如夢初醒似的，鬆開了秦掌珠。
同時，電梯門開了。
兩個維修人員站在門口，看著兩人，“你們……沒事吧？”
“沒事。”
宋厲霂語氣冷漠的很。
一副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伸手，把秦掌珠拉了起來。
兩人前後走出了電梯，來到醫院大門口。
此時，已是後半夜。
夜風涼涼地吹在身上，絲絲縷縷的寒意灌入肺腑。
秦掌珠冷得抱了抱胳膊。
她轉頭，疑惑地眼神瞥向宋厲霂：“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宋厲霂脫下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隻是頭疼。”
她攏了攏還散發他體溫的外套：“是經常頭疼嗎？”
“偶爾。”
“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向前一步，偏了下頭，看他的臉。
嫁給他這麼多年，她從未發現他有頭疼的毛病。
“掌珠。”宋厲霂眉宇間摻雜著寒意，垂眸，盯著眼前一臉探知欲的女孩，“我不是病人，也不是你的病人。”
秦掌珠盯著夜色下，男人那雙比暗夜還要濃稠如墨的眼睛。
想到他剛才在電梯裏說的莫名其妙的兩句話，眼底的困惑更深了。
小掌珠……明明是很久以前，他這麼叫她的。
可他明明應該什麼都忘記了！
正想著，一輛黑色賓利停在了麵前。
江北下車，打開了後車門。
“上車吧。”
宋厲霂先一步上了車。
秦掌珠站在原地：“你不在醫院照顧她嗎？”
“我自有安排。”
秦掌珠沒再多問，上了車。
回去的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許是身體過於虛弱疲累，沒過一會兒，她靠在車窗上睡著了。
唐馨微的電話再一次打過來時，宋厲霂看了一眼旁邊睡著的女孩，直接掛斷了。
然後，給唐馨微發了一條微信。
【我已經通知了你的助理阿珂，她會過去照顧你。】
發完這條信息，他整個人虛累的靠在座椅背上。
唐馨微回過來的消息，他連看都沒看，直接把手機裝進了褲袋。
良久，他伸手，輕托著女孩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最後，他緩緩地閉上眼睛。
腦海裏不斷地閃過電梯裏發生的一些零碎模糊的畫麵。
他使勁地按了按太陽穴，想要記起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可是越是用力去想，腦袋就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