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厲霂沒有接,也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專注的凝視著她。
夜色下,看不清她的五官,可她的身型以及五官輪廓,就像清晰的一抹剪影。
漸漸地和秦掌珠的身影相貌重合。
“你……”
一個字說出口,他猛地頓住,選擇了緘默。
強行把她手裏的西裝重新披在她肩上。
秦掌珠隻得妥協,疏冷的說了一聲:“謝謝。”
“時遇醉了,愛鬧,不必因他動氣。”
宋厲霂看著她的目光裏多了一些柔和,解釋道。
秦掌珠漠然,“我沒有因他生氣。”
“那你氣什麼?”他突然湊近她,說,“因為我?”
秦掌珠後退一步,和他拉開一段距離,“宋少,我和你不熟,也不喜歡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不熟?”宋厲霂玩味的咀嚼著這兩個字,望了一眼滿天繁星的夜空,“我怎麼覺得和你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呢!”
“……”
秦掌珠心裏一慌。
他卻笑了一聲,“我覺得,我們保持現在的關係,挺好的。”
秦掌珠神色莫名的望著他冷峻的五官,“什麼關係?”
“病人和醫生的關係。”
“哦……”
秦掌珠低下頭,頓覺眼前的石頭礙眼,伸腳,輕輕地踢到了一邊兒的草坪上。
宋厲霂把她所有的小動作都看在眼底,勾了勾唇角,“秦醫生似乎不高興?”
“沒有!”
她嘴裏輕鬆的回道。
腳下卻失了分寸!
再次踢了下礙眼的小石頭。
卻不想,小石頭直接踢到了他的腿上。
“抱歉……”秦掌珠急忙彎腰,伸手,拂掉男人褲子上的塵土。
她輕軟的手指不經意地擦過他的腿,就像一團火燎過,宋厲霂卻渾身都繃緊了。
這種熟悉的觸碰帶來的感覺,還有秦醫生身上那種熟悉且獨有的清香……
他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前一拽。
借著月色,他看清了那雪白的耳朵上不太明顯的耳洞。
“秦醫生喜歡戴耳飾?”
他挑眉,問道。
秦掌珠意識到什麼,掙開他的手,摸了摸發熱的耳朵,故作鎮靜道,“哦,上學時,打過耳洞。”
“什麼學校忽然也不管?”
“誰的青春不叛逆呢?”秦掌珠沒好氣的扯了扯嘴角,“難道宋少少時就穩重如老狗嗎?”
這話說的有點重。
宋厲霂不僅沒生氣,而是笑出了聲,“秦醫生這脾氣一點兒都不像宋煙然說的那麼高冷,瞧,這臉都氣紅了。”
說著,他又補充了三個字,“孩子氣!”
秦掌珠惱的小臉更紅了!
再聊下去,馬甲就保不住了!
“不早了,我先走了。”
“秦醫生,我頭疼,請你給我把把脈。”
宋厲霂忽然揉著額頭,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說。
秦掌珠覺得他是裝的,拒絕,“抱歉,太晚了,明天吧!”
宋厲霂眼底劃過一抹幽暗的流光:“那就明天吧!”
“好!”
秦掌珠抬步就走。
然而,剛走一小段路,就頓住了步子。
明天她要跟宋厲霂去民政局!
怎麼給他瞧病?
況且,他明天不是也要去民政局嗎?
幹嘛還要答應她明天給他診脈?